」
而如今,江遂帶來的人已經包圍住整個府邸,只等他一聲令下。
昭華郡主面色瞬間僵硬。
而我也有些愕然。
這又和那個話本里說得不一樣了。
不過也無妨了。
「原來你從這麼早就開始設計起這一切了。」
昭華郡主大笑出聲:「可是, 我才應該是這個世界的女主啊!」
江遂清冷的眉眼依舊無波無瀾。
他沒有看我, 可我卻敏銳地察覺到他垂在身側的手顫抖了一瞬。
他……在害怕?
可有什麼害怕的呢?
直到我看到昭華郡主朝著江遂嫵媚一笑:
「江遂, 你當真不愛我嗎?明明我們才應該是最相愛的人啊!」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 就看到不遠處的江遂面色一變。
他二話不說就奪了身邊侍衛的匕首狠狠地在自己左臂上劃下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動作極為熟練。
「江遂!」
我大驚, 硬生生掙開捆綁我的繩子朝著江遂跑去。
「給我攔住她!」
昭華郡主氣急敗壞,但她的人都被江遂的人解決掉了。
她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江遂一箭穿心。
「不、不可能!」
她不敢置信地睜圓眼睛。
也就是在昭華郡主死的那一刻,先前困擾我的話本盡數破碎。
我看到了真相——
我以為的男女主其實不過是被話本影響的傀儡。
江遂不愛昭華郡主,可他被話本控制。
于是江遂用自己的死亡重啟了話本世界。
他利用上輩子的記憶不斷削弱著這種影響。
而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我了。
江遂的右手鮮血淋漓。
他抬眸看向我,語氣帶上了幾分少見的得意:
「秀秀你看,她活不下來的。
」
——若郡主能活下來, 我便答應郡主。
——但昭華郡主從一開始便注定了活不下來。
我說不出話來。
而江遂借著受傷和嚴懲許意的借口將我又帶回了先前那個小院。
22
我又被關了起來。
蘇弗和那個昭華郡主說得沒錯,江遂的確瘋了。
可蘇弗還說,江遂會瘋,大部分還是因為我的不告而別。
「秀秀又去找了那個人。」
江遂抬手理了理我散亂的發, 輕輕嘆氣:「我分明同秀秀說過,那人不懷好意, 并非良人。」
許意不知從哪得知了我同江遂的關系。
他想利用我來威脅江遂替他行方便。
江遂調查清楚后想同我說的,卻不想先被我誤會了去。
我咳嗽了聲,到底有些心虛。
可還沒等我開口說什麼,江遂就又開始尋找自己身上的理由:
「想來是我做得還不夠好, 所以秀秀才會想著去找其他人。無妨的,我再去學便是。只是,需要辛苦秀秀再耐心等待一番了。」
這人端著一派清風朗月之姿,但實際——
唇上一軟。
手被江遂握著往上探往脖頸。
最后冰冷的鏈條塞入手中。
我下意識扯了下, 就聽到江遂難忍地悶哼了聲。
他低笑:「蘇姑娘這次倒是不曾騙我, 秀秀果真是喜歡這些的。」
我:「……」
「秀秀。」江遂又蹭了蹭我,嗓音噙著幾分委屈,「你為何就不能多疼疼我?」
我氣到想反駁,心想要不是顧忌你受了傷, 我早就把你掀翻了。
可下一秒手腕一涼。
江遂不知從哪又尋來了金鏈子綁在我手腕上。
他低頭親了親我的手腕, 眼尾上挑:
「只是秀秀從來都不聽話,對我向來都沒有耐心, 我也只能暫時委屈秀秀了。
」
……
又發病了。
這段時間我倒是習慣了江遂時不時的不正常。
直到他說到了蘇丘季。
「你喜歡蘇家那小子?先前也是, 你送他香囊,又收他贈禮, 想來定是喜歡的。」
又說到了這四年來我接觸過的男子。
甚至連我收養的小乞丐都說了一遭。
我忍了忍,最終還是忍無可忍。
「江遂。」
我面無表情地叫他。
隨后在他震驚到愣神的目光中平靜地扯斷了手腕上的金鏈子。
「在開酒樓前, 我就靠著那身力氣來殺豬。」
我挑眉看向江遂,又翻身。
手中握著的銀鏈不曾松開, 江遂被迫弓起身子。
他悶哼, 聲音喑啞:「秀秀……」
「事不過三。江遂,這是第三次了。」
我俯下身,堵住了他自唇邊溢出的喘息。
滿室春光融融。
23
我又跑路了。
還帶著江遂給的銀子。
路上偶遇了蘇弗。
「晦氣!」她低低罵,「要是知道江遂是來給那人探路的, 我就不幫他助攻了!」
我罵蘇弗不厚道, 這些年身在曹營心在漢。
蘇弗罵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于是兩人一路罵著一路南下,準備開一路的紅袖院和虞家酒樓。
新春三月,我新租的小院里多了位不速之客。
年輕俊朗的首輔大人抬眸看我, 又問:「秀秀,又不要兄長了嗎?」
嗓音委屈。
江遂說過不會囚著我。
我走過去,笑著親了他一口:「這次帶著你!」
于是一院春光皆融于那人眉眼笑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