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不懂掩飾,便將這豪言壯語當著母親的面說了出來,母親漂亮的臉上浮現出羞惱的情緒,捏了捏禾姨的手:「這孩子不會被你帶壞了吧?」
禾姨無辜地眨眨眼:「殿下,這是您的女兒,只有您才能帶壞她。」
我終于意識到這是可以想而不可以說的。打那以后,我每次放榜都默默去看人。可惜科舉常有,美男子不常有。
我的要求也不高,至少不能比父親遜色吧。
看了三次,榜下捉婿的人換了一撥又一撥,我還是沒有找到比父親俊美有才的探花郎。
我有點憂郁,而此時母親也開始對我的婚事上心,她設宴為我挑選好人家的郎君,我耐著性子去看,卻沒有一個喜歡的。
「報應不爽啊!」皇祖母笑著打趣,「當年哀家給你操辦的時候也是這樣。」
懷王叔也帶著他的長子過來湊熱鬧:「阿檀,你看我家這個如何?」
母親甚至懶得應付,就直接拒絕:「他們兩個都姓周,堂兄妹如何談婚論嫁?我家蔚蔚是要守灶的,只能男方入贅。」
我在心里給母親鼓起掌來。這麼多年,即使沒有人敢當面對我說,但私下里議論等母親生了弟弟就會讓弟弟繼承家產和王位的說法從未斷絕。懷王叔與母親私交尚可,也是默認我要出嫁的。
沒多久,楚伯伯家的子衿中了武舉,楚家辦了場宴會,我替母親去祝賀,卻被子衿拉住了手:「蔚姐姐,我知道你一直想找一個探花郎為婿。你看武探花可以嗎,我會乖乖在家里,好好做賢夫良父的。」
我不想這麼輕易就上鉤的,可是他太俊朗,太英武,又太黏人了。
我只好稟告了父親。
父親冷笑:「姓楚的自己沒機會,倒是讓他家小子得逞了。」
我不解其意,跟父親先說也只是為了讓他去勸母親。
沒想到在母親面前,父親又換了一副面孔:「女兒到底是給別人家養的,以后新郎入了門就要向著人家了。檀娘,我以后只有你了。」
我目瞪口呆,這還是我那光風霽月翻云覆雨的權臣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