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言聽了這話,氣得雙眼赤紅,翻身將我壓在身下,神色癲狂的來掐我。
「朕要死!你也別想活!」
只是那匕首上摸了麻藥,他掐著掐著就有些力不從心。
我一腳將人踢下石床。
「我不僅要活,還要活得長長久久,子孫滿堂。」
他跌在地上,呼出的氣像是破舊的風箱,竟還笑得出來。
「沈蓁,你是不是以為你贏了?」
「我告訴你,就算、就算這一次蕭景禹僥幸贏了!他也活不過今夜。」
我不耐煩地打斷他。
「你是不是想說,你給蕭景禹也下了毒,要拉他給你陪葬?」
我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個二傻子。
明知道他手段下作,還等他搞事?
「你不會真以為我半分準備都沒有吧?」
蕭謹言一默,嘴中噴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被氣的。
我趕忙撕了他衣擺往他嘴里一堵。
「吐這麼多血,別死了。」
蕭謹言目光微亮,似是又生出一絲希冀來,便又聽見我后半截話。
「在那話本子里,我可是遭了多年的折磨。」
我尚不解恨地踹了他一腳。
「沈萱死了,你好歹得連她的那份一起,不說多的,六七年總要吧?」
「話本子???」
蕭謹言迷茫地看著我,仿佛不明白我在說什麼。
我要不要告訴他,我不是他的蓁兒,也沒有前世的記憶。
我只是一個意外知道了日后的劇情,但完全不愛他的沈蓁?
30.
蕭景禹趕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這堪比兇案現場的一幕。
他看了看地上被折騰得奄奄一息的蕭謹言,再看了看我。
「孤……是不是來晚了?」
「不晚。」
我抹去臉上的血痕,嬌嬌弱弱的朝他撲過去。
「殿下什麼時候來,都是正好的呢!」
「……」
我見他神情尷尬,摟了摟他的胳膊,在他耳邊低聲道:「這次你是來晚了,但八歲那年若不是你幫我懲治惡奴,又將我從水中救起,哪來如今潑天的富貴?」
「你知道?」蕭景禹一愣。
隨即領悟了到我口中潑天的富貴是什麼意思,他當時就怒了。
「你以為孤娶你,是為了你的嫁妝?」
「孤豈是那般沒有風骨之人,會貪圖妻子的嫁妝?!」
我:「嗯嗯嗯。」
見我滿臉敷衍,蕭景禹更氣了。
「你若不信,孤可當場立誓……」
我一把伸手捂住他的嘴,這人也太不禁逗了吧?
「誓言可不能瞎立,會成真的!」
那年瀕死。
我隱約聽見了有人長跪佛前,求與我的來世情緣。
那人長身玉立,眉目清俊如畫。
在我耳邊說:「今生有緣無分,但求來世再續前緣。」
在得了那話本子后,我才知道,有種人物叫癡情男二。
就是背后默默付出,卻總因晚來一步,日常被男主摘果子的大!冤!種!
哦。
說的就是蕭景禹。
31.
我嫁給蕭景禹的第二年,老夫人走了。
是被我那自知子嗣無望后便越發浪蕩的父親,生生氣死的。
我奔喪回府的那日,看著他跪在靈前哭得撕心裂肺。
「蓁兒!為父以后就沒有娘了!」
我站在一旁,冷眼看他。
「我早就沒有娘了。」
父親求安慰的表情卡在臉上,看起來十分的滑稽。
可能他沒想明白我這張三十七度的嘴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他頓時覺得人生無望,直接梗著脖子就硬往棺材上撞。
「娘啊!兒子來陪你了。」
撞是撞了,沒撞死,反倒讓他糊涂了大半輩子的腦子清醒了。
他奄奄一息地扒在棺材上問我。
「是不是要將我也逼死了,你才肯罷休?」
我讓人把他抬走醫治前,百般溫柔。
「怎麼會?女兒肯定是希望父親你長命百歲……」
孤獨終老。
蕭景禹當上太子的第三年,陛下退位做了太上皇。
蕭景禹登基后,封我做了皇后。
為了彌補大婚當日的缺憾,他給了我一個風光無限的封后大典。
而被囚禁皇子府多年,老是循跡自殺卻每次都被救回來的蕭謹言。
在觀完禮后,回去便吞了金。
瀕死前,跟負責看守他的小武要求再見我一面。
消息傳來的時候,蕭景禹抿唇,看了我一眼。
「你要去?」
我好像地看著他:「我去干嘛?」
聽蕭謹言跟我說些,等他再來一次的屁話?
晦氣!
想到這個,我想到什麼,抬手招來翠果。
「去,跟小武說。」
「等蕭謹言咽了氣,不必再來回我。」
「直接原地火化,把骨灰給我揚了!」
聽到我這麼說,蕭景禹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輕聲貼在我耳邊道:「蓁兒,朕想……」
哦,這悶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