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的歡愉與憤懣交織,我又抓又咬,最后累昏過去。
等我睜眼時,屋外陽光大盛。
我被霍延青牢牢禁錮在懷里。
我稍稍動了下腿。
嗯?
啊!!!
我猛轉過頭,霍延青鴉羽般的眼睫顫動了一下。
我一巴掌呼在他的胸肌上。
「你先出去!」
我又羞又怒。
再回想昨夜他的瘋狂不節制,我更是氣惱。
脫口而出就質問他。
「你這樣云汐月不介意嗎?」
霍延青慢慢睜開眼。
漆黑的眸底漾著饜足和慵懶。
他輕笑,不退反進。
「云汐月是霍尋章的相好,與我何干?」
嗯?
我腦子遲鈍地轉。
這話,明明沒毛病。
但又好像有哪里不對。
我逐字逐字地品。
云汐月,是霍尋章的,相好。
與他何干?
與他、何干???
我蹭一下繃緊了神經。
扭過身就要問他。
「你不是霍尋章??!!」
「嘶——乖,先別動——」
他頓時斂了眉。
眸子里的那點子饜足也于一瞬間消失殆盡。
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渴望。
他按住我的腰腹,整個人緩慢地靠緊。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敲響。
一道溫潤的男聲在外響起。
「二叔。」
「我是尋章。」
「聽聞,阮家小姐在你房里?」
15
霍尋章?
二叔?
我腦子里電閃雷鳴。
木愣愣地望著霍延青。
霍延青臉色也不好看。
他的眼神似是有些躲閃,但更多的是理直氣壯。
「沒錯,我是霍尋章的二叔,霍延青。」
頓了頓,他又補充。
「你的二郎。」
我:「……??!!!」
所以,我睡的是深情男二的二叔??
這世界怎麼變成了這樣?
書上不是說是霍尋章迫于家族壓力去渡口接的未婚妻嗎?
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我還想著看男主和男二的修羅場呢。
結果修羅場竟是我自己??
霍延青緊緊盯著我。
他的一雙眼睛生的極為漂亮。
狹長幽深,眼尾微微上挑,不怒時含情,怒時又帶著雷霆萬鈞的煞氣。
他還攥著我的手放在他薄韌有力的腹肌上,上下游走。
他語氣輕巧,像是故意誘哄,又像是惡狠狠的威脅。
「這次你可沒燒糊涂,要對我負責!」
我眼里都是他那張好看的臉,還有他精巧喉結上印著的斑駁齒痕。
掌心的觸感灼燙堅硬,燙得我心蕩神馳。
腦子一熱,我點頭。
「負——」
篤篤。
敲門聲再次響起。
打斷了霍延青的美色引誘。
我腦子霎時清明。
霍延青這下煩躁了。
他擰起眉,朝著門外吼。
「敲什麼敲?打更呢?!滾!」
門外靜了一瞬。
過了一會兒,又響起敲門聲。
篤篤篤的,跟那晚云汐月的執著有的一拼。
霍延青不勝其煩。
他安撫地拍拍我的肩。
「還睡嗎?」
我打了個哈欠。
「嗯。」
「那你再睡會兒。」
而后,他把我蓋嚴實,自己穿上衣裳出去了。
16
霍延青也沒走遠,就在院子里。
我模模糊糊聽見他問。
「誰給你通風報信的?云汐月?」
嗯?
云汐月?
那天在小樹林里被霍延青警告之后,云汐月大為受傷,終于不再跟在我們后面強行同路。
可沒想到,她竟然給真正的霍尋章傳了信。
看樣子還告訴了霍尋章我和霍延青攪和,咳,在一起的事。
可云汐月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再聯系她對霍延青的熱切……
嘶——
我有一個想法不知當想不當想。
這姑娘腳夠大的啊。
有了顧之林、霍尋章還不夠,心里還念著霍延青?
說不定霍延青還是她心里白月光的存在。
這樣的話,那沖我來的刺客,說不定也是云汐月的手筆。
門外,霍尋章自是否認。
反過來指責霍延青。
「我與阮家小姐自幼定親,二叔如此行事,讓京城上下如何看我定國公府?都說阮家清貴,家風嚴謹,沒想到——」
「閉嘴!」
霍延青冷聲警告他。
「她日后就是你二嬸,行事恭敬些。」
「祖父祖母可不會承認,她休想進我定國公府的門!」
「定國公府什麼時候輪到你個兔崽子說話了?再讓我聽見你出言不遜,呵,你為了那個云汐月做的荒唐事,你爹還不知道吧?」
「二叔……」
「滾!把他拖走!」
霍延青話落,院子里多了一個人的腳步聲,然后是霍尋章被捂住嘴拖出去的嗚咽聲。
不過片刻,恢復了寧靜。
霍延青進來,我趴在軟枕上問他。
「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你打算怎麼辦?」
誰知,他瞬間陰沉了臉色。
17
「你剛才說什麼?」
霍延青朝我逼近。
我不明所以。
「你打算怎麼辦?」
「前面一句。」
「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你覺得他說得對?」
霍延青眸底暗色翻涌,湊近我,又問了一遍。
「阿聆,在你心里,我不如那個小崽子嗎?」
我:「……???」
我說過這話嗎?
不是,我是這個意思嗎?
霍延青是覺醒了吃醋本性??
不等我說話,他又自顧自擺出自己的籌碼。
「我讓人把私庫的鑰匙送了過來,另外還有京城內外幾十個莊子的地契,都在這里。」
霍延青變戲法似的,遞給我一個大大的匣子。
打開,里頭一長串鑰匙,還有厚厚一沓契書。
我還沒看清,他又繼續。
「我只比他大了兩歲。他只知道死讀書,就是一白斬雞,不像我……」
說著,他撕開衣衫,把熱氣蓬勃的身軀鋪陳在我眼前,一覽無余。
我:「……」
默默咽了口口水,我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正經道。
「你怎麼能這樣想我?我是那種看重美色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