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之敵是我的公爹。
他喜歡的兒媳婦兒,要麼溫柔賢淑,要麼嬌小可人。
我這兩樣都不占。
我知他一直盼著自己兒子和離。
我告訴他兒子,你爹你得要,我你也得要。你自己想辦法去吧!
1.
白江帶著我回他家的時候,他爹因為聽說兒子今天要帶未來的兒媳婦兒回家。
樂呵呵的在門口蹲了一個早上。
看見我進來,還笑著跟我打招呼。
「哎呦我說王大將軍,你是來喝喜酒的吧?」
「也……差不多……」我沒敢直接回答,因為白江那個笨蛋還沒從車上跳下來呢。
「你怎麼知道我兒子今天帶兒媳婦兒回來呀?」我知道白丞相這是在向我炫耀。
你看他一雙本來就不大的眼睛已經瞇成了一條閃光的縫兒。
我有點忐忑,不知道一會兒要是他沖過來打我的時候能不能還手。
因為今后,我倆不能再當好兄弟了。
白江終于慢悠悠的過來了,白丞相前前后后看了好幾圈兒,疑惑的問。
「咋就你一個人呢?」
白江抓著我的手微笑著說:「爹,我要與文靜成親。」
白長相臉上嘚瑟的表情全都沒了。
換成了我意料之中的驚訝和憤怒。
「你說啥?!!!」
他可能實在難以接受自己才貌雙全的兒子會喜歡臉上有疤的女子。
可是在他揍兒子的前一秒,他的好兒子掏出了一卷圣旨,撲通跪下。
「女皇陛下已經賜婚了爹!早就來不及了爹!」
他爹恭恭敬敬,雙手捧過圣旨,穩穩當當的轉交給了身后的二女兒。
然后把揍得他兒子滿街亂竄。
白二小姐搖頭嘆息,白四小姐湊到我跟前問:「文靜姐姐,你怎麼不攔著我爹呀?」
「我官兒比你爹大,他要是打我了,明天上朝不好說。」
我明明說的很小聲,白丞相卻聽見了,他寒著臉回頭看我。
咋這麼倒霉呢,這都能聽見。
他不打兒子了,朝我跑過來。
「王文靜!老子當你是兄弟!你竟然……你竟然……!!」
這我可冤的呀!是你兒子追的我!
但是看他氣的那樣,應該是聽不進去了。
白江朝我瘋狂揮動手臂,我一下子想起來了。
趁著他爹沒沖上來之前趕緊送上一沓紅紙。
紅紙上蓋著漆印,是女皇陛下的私印。
他爹一個急停,放緩了腳步。
恭恭敬敬打開紅紙,下巴掉在了地上。
我向白丞相行了晚輩女子禮:「老……嗯……白叔叔,這是我……小女的嫁妝單子,我家財產一分為二,我一份兒,小妹一份兒。加上陛下所賜,都在這兒了。全都帶進白家!」
這話也是白江教我的。
他爹不貪財,但是前段時間南城水患,他爹已經把家底兒捐的差不多了。
但是后續醫療上還缺點兒,他爹還想再捐點兒。
看著嫁妝單子上沉甸甸的數額,白丞相還是嘆了口氣。
反正是陛下賜婚,白丞相也實在沒辦法。
三個月后,我嫁進了白家。
而我作為唯一的兒媳婦和公公白丞相年復一年的斗爭正式開始了。
2.
正常程序下,拜完堂我應該給公爹敬茶,然后改口稱父親。
但是我在熱鬧的歡呼中磕了三個頭后,直接被喜娘拉走了。
竟然沒有這一項?
悄悄看了一眼白江,他也是略顯驚訝。
看著公爹的臉色,我明白,這一定是他的主意。
我敬了茶,他要是不接,場面不知道有多難看。
我們合作多年,我知道他不是一個會為了幾分薄面就犧牲內在的人。
我倆非常默契的沒有相互為難。
匆匆完成儀式,就去了洞房。
按照習俗,對新娘子的考驗從這一刻才開始。
進了洞房后,屋子里面不會有任何可以吃的東西。
就連水也沒有。
前廳的婚禮會進行大概三個時辰左右,新娘要一直餓著,熬著。
直到新郎回來,帶回一些餛飩和酒。
新娘熬到最后,表示今后對夫家一切安排的順從。
只吃簡單的餛飩,代表愿意和丈夫一家和和美美相處。
在與丈夫喝上一杯酒,代表從此一心同甘共苦。
一般新娘子進門前,都會有小丫鬟偷偷塞給新娘一些小零食。
什麼小點心,堅果仁兒一類。
我沒有小丫鬟,妹妹想湊上來偷偷碰我的手。
我都看見她手里的小包裹了,結果人太多她被擠走了。
我們遙遙相望都很著急,可我還是就這樣被推搡著送進了洞房。
門一關,屋里就剩下我自己。
熱熱鬧鬧的人聲漸漸遠去,我整個人頹在床邊嘆氣。
三個時辰啊,這不得餓死我呀!
可是不到一個時辰的時候,窗戶忽然開了一道小縫。
一只小手倒騰了好多次,送進來許許多多的好吃的。
我趴在窗戶縫往外看,看見了笑嘻嘻的白四小姐。
「四妹,怎麼是你呀?」
白茵茵捂著嘴笑嘻嘻:「大哥要我送的!」
不是要熬新婦嗎?
說完小姑娘就跑開了。
好歹不用挨餓了,我飽飽的吃了一頓。
沒多一會兒,又一只小手塞了個油紙包進來。
我趴過去一看,是白二小姐。
這個二小姐有點兒高冷,還是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大嫂,先進一些點心墊一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