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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棠》第5章

  

再然后,青梅被休妻,返京后便來尋慕容廷。

慕容廷向來不喜聽傳言八卦,應該不知她那些丑事,兩人就此舊情復燃。 

時間線十分順滑。 

我感嘆著,經過這些蹉跎,我腦子比之前好用許多了。 

慕容廷指著歐陽青梅鼻子繼續罵。 

「你這不要臉的娼婦,你夫君還沒死呢!不要來跟我糾纏不休!」

這句話一出,我又懂了。   

看來歐陽青梅騙了慕容廷,說她夫君戰死,慕容廷這才同意與她重修舊好。 

后知后覺,他才發現自己上了當。

歐陽青梅還不死心,她拖著慕容廷的手,期期艾艾:「阿廷,你怎這麼冷酷,我們把兒子帶回去,好好過日子好嗎?當年,你和我墻頭馬上,我甚至和你在……」

歐陽青梅開始口不擇言,嘴里活生生要吐出來一幅春宮圖。

她話沒說完,慕容廷急眼了,一個耳光狠狠朝著她扇了過去。 

歐陽青梅嘴角見血,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慕容廷。 

就趁著這會功夫,慕容廷得以將她拖了出去。   

16 

自從那日慕容廷拖著歐陽青梅從鋪子中走后,接下來一連數日,相安太平。

那些愛說閑話的大娘們,對我竟客客氣氣起來。

一句阿棠娘子長小唐妹子短地叫著。

坊間都嘆我被白眼郎君辜負,卻能憑著本事在蘇市落腳,是個有膽識魄力的好女子。 

由此吸引了更多女子來我鋪子里置辦物件兒。

由于我前期用心良多,女子所用之物在鋪子里都能尋得一二,雖鋪面不大,品種不多,但貨品勝在價格平民又品質優良,省去了揀選的時間。

  

鋪子總算在蘇市站穩。 

鋪子只是一方面,我陪著姜家娘子在蘇市四處揀選品相好的貨物,整成了第一批貨品清單。

日后我便負責在蘇市采買把關,她在京城有銷貨的門路。 

忙了好些時日,事情漸漸有了條理后,我得空一些,親自去接慕容云下學堂。

這段日子,我實在騰不出功夫,慕容云吃住都在書院,再不去,他怕是要發瘋了。 

進了書院門,小角落里,慕容云縮在墻角,哼哼唧唧,好一坨哭包。

我喚了他一聲,他茫然抬頭,見到我,哇得一下放聲大哭。   

他自顧自哭著,哭到渾身打顫,也不似之前那般朝我撲來。

甚至阿娘都沒叫一聲。 

我心疼得緊,上前抱住了他小小的身子,任他淚水浸濕衣衫。 

我摟得緊,一遍又一遍撫著,懷里小兒終于緩了過來。

「阿娘來了,云云可是受了什麼委屈?」 

慕容云終于肯抬起臉。 

「阿娘,他們說我是雜種,是娼婦生的孩子......」   

「阿娘,云云不好,云云是不是很臟?」 

「阿娘,你不要云云也不要緊,只要阿娘好,云云自己要飯也不要緊……」 

聽了這話,我一陣急火攻心。 

我竟沒想到,那天歐陽青梅和慕容廷鬧事,傳到了書院。 

我拿出帕子給慕容云擦干眼淚:「是阿娘不好,阿娘來晚了些。」

我捧著他的臉,告訴他:「只要云云要阿娘,阿娘就是死了,也不拋棄云云。」 

聽到我這話后,慕容云哇得一聲又哭了出來。   

「我要阿娘!我只要阿娘!」 

17 

第二日晌午過后,我便蹲守在書院外。 

慕容云一下課,我拎著些糕點,沖進了學堂。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歐陽青梅的方法,我也該取其精華自用之。

 

我站上講堂,看著一學堂小兒,清了清嗓,開始輸出。

「前段日子,我兒在這受了委屈,今日我便是將事情來說清楚。」   

「慕容云是我唐阿棠的兒子,他是我心頭肉,是我掌上珠,折骨拆肉我也不會丟了他。」 

「你們誰若再欺他,就是欺我!我可不像他這般好脾氣,我便要去你們爹娘那里,好好說道一番。」

「再說了,小小孩兒,應該友善和氣,當用功念書,怎能學些市井潑婦氣,做足以訛傳訛的事?」

我叉著腰,大講特講,說完后,堂下安靜如雞。 

一眾小兒都嚇得大氣不敢出,只有慕容云已經按捺不住了,滿面紅光看著我,像看天神下凡。 

他從座位上彈射起來,但卻沒敢沖上前來,眼睛瞥著我身后。

我這才后知后覺朝身后看去。   

一男子在我身后垂手而立,身著白衣,儒雅異常。 

想不到這書院,竟請了個這麼好看的教書先生。

「冒失了,先生見諒。」我揖了揖。 

這麼闖進學堂,莽撞了些,但除了此法,我想不到什麼立竿見影的法子。 

我做好了被這位先生數落一通的準備。

「想必這位便是阿棠娘子了,」先生臉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竟這麼出名了……他這一句話出來,我不知怎麼作答。   

「阿棠娘子剛才一番舉動,威風八面,實在是女主豪杰,有你這樣的母親,是慕容云大幸。」 

……? 

我抬眼看去。

這先生眼里竟全是贊許,沒有半分責怪。 

旁人都道女子以文靜為佳,我如莽夫這般,竟有人欣賞,看來這先生也是奇人。 

不僅如此,先生繼續道:「此事,阿棠娘子莫要自怪,學堂管理不善才是根由,我會轉告書院先生,定要好好理理不正之風。

「您不是新來的教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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