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我的單方面暴揍下,凌疏星也,呃,他記住挨打不能只顧著擋臉了。
也算各有收獲……吧。
不過有一件事倒是很奇怪。
我最近總是能在演武場附近遇到蘭釋魚。
尤其在我每次兩三下放倒凌疏星,一腔劍意不上不下只能憋回去時,剛好都能看見不遠處,正溫柔擦拭著碧水劍的蘭釋魚。
天知道我多想沖上去和他打上一場。
破劍升級后,我感覺自己現在強得可怕,做夢都是成功打敗了蘭釋魚。
但。
我看了眼嶄新的破劍,想起那塊隕鐵,也想起了自己的承諾……
不能再找人家麻煩了,做個好人吧謝挽風!
最后我干脆眼不見為凈,拽著凌疏星就跑了。
我跑得太快,還要應付凌疏星嘰嘰喳喳的問話,因此沒看到。
在我們身后,蘭釋魚擦著碧水劍的手倏地一緊,劍鋒在他手指割出長長一道血口,他卻像完全沒注意到一樣,只顧著凝望我的背影。
那雙時常染著溫煦笑意的清澈雙眸中,此刻滿是陰郁冰冷。
「人類一如既往地喜新厭舊啊……」
他緩緩抬起血流如注的食指,將血水慢條斯理地抹在自己下唇。
像是在給自己上妝的鬼新娘。
18
我在洞府里鉆研新劍招時,禁制又被觸動了。
以為是凌疏星忘了什麼東西,我沒多想,直接撤掉結界,把人放了進來。
「我這兒忙著呢,你落什麼東西了自己找吧。」
我頭都沒抬,全部心神都放在了破劍上,半點沒意識到不對勁。
直到一只骨節修長的手放在了我肩上。
「師妹把我當成了誰?」
我猛地回頭,差點和離我極近的蘭釋魚貼上臉。
「是凌師弟嗎?」
蘭釋魚像是絲毫沒覺得這個距離有問題,甚至更加靠近我:
「你和他的關系,已經好到連洞府都不用設防了?」
干啥呢,再近就要親上了!
我急急后仰,差點半躺在石桌上:「停!有話好說,站那兒別動。」
蘭釋魚居高臨下地垂眸看我,散落的發絲遮住了眼睛,讓人看不分明神色。
詭譎的氣氛讓我有些喘不過氣。
我緊張地咽了下口水:「你有什麼事……」
一顆淡粉色的珍珠突兀砸在了我頸窩。
我驚詫抬頭,下一刻,淚盈于睫的蘭釋魚傾身擁住了我,小珍珠順著我衣領噼里啪啦往里掉。
「師妹,你說話不算數,」他聲音柔柔的,卻難掩委屈,「從歷練回來后,你就一直躲著我,你是不是根本沒把我當朋友?」
哎呀,這。
這都被你發現了。
我理不直氣也壯:「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最近只是太忙了,才不是躲著你。」
蘭釋魚沒說信或不信,他抱著我的手緊了幾分,繼續問道:
「既然你那麼忙,怎麼還有時間陪凌師弟胡鬧?他素來喜歡找你麻煩,脾氣又不好,不會給你添亂嗎?」
不知道凌疏星這個狂熱粉聽見這話,會不會直接哭暈在演武臺。
看在最近的交情上,我好心幫凌疏星解釋了一句:
「凌師弟這次是來幫我忙的,他劍譜看得多,能幫我改良劍招。」
「可光紙上談兵不好吧?」蘭釋魚一臉清純不做作地表示疑惑,「以凌師弟的實力,還不足以當你的對手。跟不合適的人切磋,真能得到有用的經驗嗎?」
這的確是我目前最大的問題。
而問題的最優解……
「師妹,選我吧,」懷中的大魚閉著眼輕蹭我,他聲音沙啞又勾人,「我會比他做得更好,選我好不好?」
19
笑死,小孩子才做選擇。
成熟的劍修當然是全都要。
我是發過誓不再找蘭釋魚麻煩,但他自己主動要給我當陪練,我自然不會拒絕。
于是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我上午和凌疏星討論劍招,下午則用新招式和蘭釋魚對戰。
之所以岔開時間,是因為我要瞞著凌疏星。
這小子那麼喜歡他大師兄,要是知道我讓蘭釋魚給我當陪練,萬一生氣炸毛,不幫我改劍招了怎麼辦?
而對于突然對半砍的比試時間,凌疏星雖然有些悶悶不樂,但聽我說有別的事要做,也就沒再多問。
至于蘭釋魚這邊自然是瞞不了的。
知道我兩頭跑后,他表情陰沉了一瞬,但很快就沒事人一樣,對我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只要對師妹有益,我怎樣都可以。」
他眼中滿滿的真誠:「若是日后凌師弟察覺出什麼不對,要跟你鬧,師妹便把所有過錯都推到我身上,我來承擔就好。」
雖然謝謝他的貼心。
但他這麼一說,我怎麼感覺自己不是在練劍,是在和他偷情呢?
嘖,建議這位鮫人重修人類語言學。
20
雖然說法的藝術不到位,但他的戰斗力極其到位。
和蘭釋魚交手上百招后,我劍意澎湃熱血沸騰,爽到幾乎要失去理智。
對劍修來說,世上再沒有什麼,比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更令人開心了。
更讓我驚喜的是,和蘭釋魚的交手中,我能真切感受到我在變強。
這些時日的努力方向沒有錯!
不過可惜,還未分出勝負,蘭釋魚便提前收了劍。
「明日一早,師妹還要去找凌師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