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不能在我身上留痕跡,但是我可以。」
我伸手輕輕推開他,指著那幾處痕跡,直接在上面轉圈。
「喜歡嗎?」
他喉結一滾,連著聲音都沙啞了很多,許久后才開口:「很喜歡,再來一次好不好?」
嗯,貪心的男人。
06
鬧騰了好一會兒,他才不滿地松開了我。
然后又分別回到了宴會上。
宴席已到尾聲,盛容雪占著我的位置,和其他夫人交談甚歡。
我端著手里的酒杯,不斷把玩。
耳邊不知誰輕語:「我剛悄悄抬頭看了眼陛下,他脖子上……似乎……」
未曾說完的話,激起了一片好奇之心,除了那些夫人,還有好些官員也紛紛交頭接耳。
就連宋懷安,也不由和我打趣:「看來這后宮,很快就要熱鬧了。」
剛剛一杯溫酒才下肚,聽著這話,我直接嗆到了。
到底還是有些做賊心虛。
雖說是情趣,關上門怎麼玩都行,如今眾人都在議論。
偏那斯還故意扯開衣領,任由別人打量著他脖子處的異樣,還一副驕傲自滿模樣。
我默默撫額,委實是沒眼看。
好在宴會很快結束。
回去的馬車上,盛容雪又和宋懷安吵了起來。
并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無非就是覺得自己委屈,明明是宋懷安的心頭愛,可卻見不得光,好不容易想要在今夜努力表現自己,卻被宋懷安嫌棄,讓她小心謹慎些。
我倒是能夠明白宋懷安的想法。
天子宴會,無數大臣,那便是有著無數雙眼睛。
萬一被人發現蛛絲馬跡。
大做文章,腦袋都有可能搬家,更別提榮華富貴了。
盛容雪自然不開心。
人啊人,總是貪心的。
一開始,是想著無名無分,能夠廝守一生也是好的。
后來想要的多了。
名分這東西,削尖的腦袋也想要一份。
但宋懷安不愿意給,因為這會威脅到自己的前途。
情愛與前途,幾乎不用思考,便知道該如何選擇。
盛容雪覺得委屈,但又愛著宋懷安,就只能將滿腔怒火發泄在我身上。
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宋懷安被她鬧得煩了。
馬車在宋府門口剛停下,他就直接把我一起拉下馬車,說是今夜要在我房中歇息。
我嚇得一激靈。
來月事這個借口前幾日才剛用過,已然是不能用了。
索性見招拆招。
來到房中,我便熟練地拿出了迷魂藥。
宋懷安已經褪掉了外衣,想要伸手來抱我,瞧著那微噘起的嘴,我連忙往后退。
他撲了個空,我沖他笑笑,將下好藥的茶水遞到他面前。
「先喝口茶吧。」
他倒也不拒絕,純當作情趣,要我親手喂。
我強忍著把他打死的沖動。
瞥了一眼窗外,似作無意開口:「嫂嫂身邊的婆子,好像在院子里。」
一句話,歇了一半的情欲。
他伸手拿過茶杯,仰頭一口灌下,又吩咐我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將人趕走。
男人啊,愛的時候小心肝小寶貝地叫著。
如今失了耐心,便恨不得大喊一聲滾,仿佛從前那個為情所迷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便是日日對著這樣的宋懷安,我才擔心和周玄珩的以后。
好在有海棠蠱,若他有朝一日變了心,那我也是不會心軟的。
偌大江山,我昭昭怎麼就不能為女帝?
當然,這點小心思可不能讓周玄珩知道,否則必定又是癡纏又是鬧。
到底年歲上漲,經不起這樣夜夜折騰,身子骨吃不消了。
想到這,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后腰。
迷魂散發作得很快,我就看著宋懷安一口一個娘子喊著我,伸出雙手想要脫我的衣裳,說著此生此世都不會負我的話,然后一頭扎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
我踢了踢,沒有半點反應。
又讓院子里的心腹將他扛到一旁的貴妃榻上,往他懷里塞了個枕頭,便不再管他。
至于我,抱著被子去隔壁找昭昭一起睡。
等到天亮時,就先一步起床,梳妝打扮好,和往前無數個日夜一樣。
看著剛剛蘇醒的宋懷安,沖他微微一笑。
他了然,也不知昨夜做了怎樣的春夢,一副意猶未盡模樣,轉頭看了一眼身下的貴妃榻。
也不顧丫鬟在,直接開口道:「這地挺不錯的。」
我只當作聽不見,又喊了許多丫鬟婆子進來,他便不好對我動手動腳,只能規矩洗漱。
好不容易送走了這個大麻煩。
剛想帶著昭昭玩會,盛容雪就跑了過來。
她端著熱湯,臉上笑得很是勉強,還偏偏要說出那些極其違心的話。
「阿玉,這養生湯可是好東西,咱們宋府香火可還沒有著落,全靠你呢。」
說是這麼說,可湯里到底是助孕的,還是避孕的,我們都心知肚明。
我自然是不會喝的。
她厭惡我,也可以說是恨我,弄來的避孕藥,十有八九會傷身。
我才不會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隨便敷衍了兩句,她倒是鍥而不舍,可那味道實在難聞,又想著大清早宋懷安那副欲求不滿的模樣,有點忍不住想吐,用帕子捂著嘴,委實沒忍住。
結果站在一旁的盛容雪,當即臉色變了又變。
我想,她十有八九又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