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南,一開始的目標,便是丞相府嫡女,我的這位長姐,顏悅。
有個丞相府的娘子鋪路,自是能夠讓蕭南官運亨通。
可是,這一世,我不會再坐以待斃,任人宰割。
「顏悅,不過是撿了我不要的東西,有什麼可得意的?」
我走到顏悅面前,看著她震驚的臉,她許是沒有想到我會突然變得不好欺負了。
畢竟我面對她的挑釁給,向來是忍氣吞聲的。
「顏婳,你不要以為蕭南心里有你,他自始至終喜歡的都只是我。」
顏悅很是不甘心地對我怒吼。
我在心里暗自嘲諷:蕭南從來不會喜歡任何人,他喜歡的不過是高高在上的權勢。
為了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他可以拋棄一切。
「你確定他心中自始至終喜歡的都是你嗎?」
我湊到顏悅身前,俯下頭,在顏悅耳邊輕聲說道:
「那你知道他在城郊別苑養了個外室嗎?」
「那外室,還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啊。」
「這不可能,你騙我。」
顏悅一臉挫敗地看著我,顯然不相信我所說的話。
但是沒關系,我只是給她的心里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女人對于外室這種生物,有著天生的敏銳,就算我不告訴顏悅,那外室在哪里,她也是查得到的。
果不其然,才不過數日,京城之中便有流言蜚語傳了出來:
-「聽說了嗎?蕭公子與顏大小姐的婚事好像告吹了。」
-「據說蕭公子有外室,顏大小姐的人險些將那外室給打死了。」
-「如此說來,蕭家與顏家應是結不成親家了。」
聽到這些話的時候,蕭南正站在我喝茶的雅間里面,對著我淚眼漣漣:
「婳兒,與顏悅定親真的不是我的主意,我也很無奈。」
「你一定要相信我。」
蕭南想來是明白外室一事說不得會影響他和顏悅的婚事,又轉頭來糾纏我,畢竟我比顏悅要好騙,也要好哄。
可惜了,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顏婳了。
「蕭南,你覺得,顏悅不嫁你,我便會嫁你嗎?」
蕭南一臉震驚地看著我,滿臉不可置信:
「婳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曾說過,非我不嫁的。」
我站起身,打算離開,不想解釋太多,怎奈蕭南纏得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對著他說了一聲:
「我顏婳,非溫酌不嫁。」
「而你,不是溫酌。」
06
本以為這件事情會這麼悄無聲息地過去,卻沒想到我那日在雅間非溫酌不嫁的話竟傳到了溫酌的耳朵里。
我坐在床榻上,抱著被子看著突然破窗而入的溫酌,有些意外:
「你……你來做什麼?」
溫酌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可是卻多了很多平日里看不到的認真。
「聽說婳兒非本公子不嫁。」
「本公子不過是來確認一下,這話的真假。」
「真……真的又怎麼樣,假的又怎麼樣?」
我不明白溫酌今夜為什麼突然冒著寒風跑過來,就為了問清楚這話的真假。
溫酌站起身向我走來,直接上了床榻,將我逼至角落:
「你先回答我,這話,當真是你說的嗎?」
我抿了抿嘴巴有些不敢看他。
溫酌掐著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頭看著他,我看到他眼里隱隱泛著的期待的光。
我突然之間有些羞赧,眼神閃爍。
溫酌看著我飄忽不定的目光,眼中頓時一片灰暗,有些自嘲:
「我就說嘛,顏家的姑娘怎麼看得上我這樣的地痞流氓。」
「沒意思透了。」
說罷有些煩躁地轉身就要離開。
我知道溫酌誤會了,連忙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溫酌回過頭看著我,眼眶之中竟然有些微紅。
我愣住了,突然之間就想要給他一份安心,我不要再像以前一樣,將他推至深淵:
「這話,是我說的。」
「溫酌,我非你不嫁,你想怎麼樣?」
我能感受到溫酌身體突然一震,有些顫抖地看著我。
「你可知自己在說些什麼?」
「我知道,我清醒得很,溫酌,我顏婳,非你不嫁!」
有了開端,后面的話說起來便很是流暢了。
「溫酌,你敢娶我嗎?」
我看到了溫酌眼中有晶瑩剔透的光亮,好似四月山澗中的清泉。
溫酌伸出手想要撫上我的臉,可是卻帶著猶豫和遲疑:我知道讓溫酌接受我突然之間的改變,有些艱難,但是我想主動地,踏出這一步。
我附上了他的手,將他的手緊緊拉著,撫到了我的臉上,抬起頭,勾住了溫酌的脖子,蜻蜓點水一般在溫酌溫熱柔軟的唇上啄了一口。
這大概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大膽的事了。
親完之后我就后悔了,畢竟溫酌的臉,當真不是一般的紅。
我看著溫酌變幻莫測的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以風流出名的溫大公子,原來也有這麼純情的一面。
溫酌最終在我的笑聲中落荒而逃了。
07
我不知道溫酌是否會來提親,是否會想辦法娶我過門,但是我愿意等。
但是等來等去,卻等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日,我和春蕾出門,卻被容株堵在了胭脂店的門口:
「顏婳,你不要臉,腳踏兩條船。」
容株是溫酌的表妹,自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