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老爺夫人的臉色俱是一變,劍都差點掉到地上。
恰好這時,男主陳世煤騎著高馬,身披紅袍走了進來。
滿臉春風得意地開始報喜:
「伯父,伯母,青禾,大哥,我中榜了!」
「世煤不負眾望,考上狀元了!」
這原本是天大的好事。
可全家人此刻看向他的表情,卻變得異常復雜。
4
最終,還是老爺夫人帶頭打破了沉默。
只是客套地道了句恭賀的話,便一甩長袖,徑直回了房間。
原本準備好的慶功宴,也絕口不提了。
陳世煤見狀,又朝著大公子走去:
「大哥,今日這是怎麼了?難道你們不為我高興嗎?」
大公子看著他的臉,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雙腳。
而后也像見了鬼一般快步離開了。
ťů₃如此一來,整個大Ṭû₀堂只剩下了我和小姐。
看著陳世煤那張臉,小姐欲言又止:
「陳郎,真是恭喜你了,只是今日我身子有些不適……」
「還是改日再為你慶賀吧。」
說完,小姐神情復雜地扭過頭,轉身就要離開。
可陳世煤卻不依不饒,硬是拽住了小姐的手腕。
「青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再走!」
小姐被猛地一拽,有些吃痛地蹙起了眉頭。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陳世煤,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眼見美女被渣男刁難,我怒上心頭,抄起掃帚就開始英雄救美。
「不好意思,姑爺請讓一下!」
「這地兒還沒打掃干凈呢,奴婢給您去去晦氣!」
說完,我吭哧吭哧掃了起來。
一瞬間塵土飛揚,而陳世煤也被灰塵嗆得咳嗽不止。
等他反應過來時,我跟小姐早已消失在了大堂。
回到房間,小姐用審視的眼神直勾勾地看向了我:
「為何要這樣做?你是對姑爺有什麼意見嗎?」
我聳聳肩,嬉皮笑臉地說: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想讓任何人欺負小姐。」
「哪怕是姑爺也不行!」
小姐沉默半晌,這才勾唇露出爽朗的笑容:
「今日開始,你就不用做灑掃丫頭了。」
「來我房里伺候吧。」
我先是一陣微愣,而后內心狂喜起來:
【啊啊啊,太好了!以后可以跟美女貼貼嘍~】
如今成功接近了小姐,還只是第一步。
要想真正改變她的命運,本質上還得從渣男下手。
5
許是察覺到了情況不對。
下午,陳世煤又主動來到了小姐房間。
我聞著他那一身的脂粉味,便知道他定是又從青樓過來。
陳世煤這人內心陰暗,每次心情不好,又不敢亂發脾氣。
就會去青樓里靠折磨女人來發泄怒火。
在他眼里,那些娼妓是最最低賤的人。
哪怕是被他折騰死了,折騰殘了,也不會有人開口告狀。
「青禾,今日之事,是我唐突了。」
「我只是想不明白,伯父伯母待我一向視如己出。」
「如今我也算不負所托,高中狀元,為何你們卻都對我避如蛇蝎呢?」
說著,陳世煤就湊上前來,想要握小姐的手。
「青禾,你我就快要成婚了,我不希望我們二人之間生出嫌隙。」
看著他那副虛偽的嘴臉,我一陣犯惡心。
為了不給他半點機會接近小姐,我徑直將茶水潑到了他身上。
嘴上說著:
「哎呀,奴婢一時失手,求姑爺恕罪……」
可心里想的卻是:
【該死的嫖娼男,剛從青樓出來就想碰小姐,你配嗎你!】
【也不知道跟多少女人亂搞過,臟男人!】
小姐頓時臉色有些難看起來,自覺遠離了陳世煤。
陳世煤一邊狼狽地整理著衣服,一邊狠瞪我一眼。
可為了維持形象,還是裝出溫文爾雅的樣子:
「無礙,青禾,等我換件衣服我們再來談。」
小姐連忙擺了擺手:
「不必了,今日就此作罷吧,我想一個人清靜會兒。」
陳世煤的笑容僵在臉上,袖中的拳頭猛然攥緊。
卻還是虛情假意地說,等到明天再來看小姐。
可我分明看到,他轉頭的瞬間,眼中流露出陰狠之色。
不出意外的話,他一定又要去青樓泄火了。
于是這次我多留了個心眼,特意派遣院中的小廝跟了上去。
若是抓個現行,也好讓小姐認清他的真面目。
6
果不其然,次日小廝就來回稟。
說是陳世煤自下午進了青樓就沒出來過。
直到深夜,才衣衫不整地摟著娼妓從樓里走出。
那浪蕩的樣子,和平日里簡直判若兩人。
小姐聽完以后,絞著手帕沉默了好半晌,末了才紅著眼眶看向我:
「你說,我跟陳郎相知相守數十年,他為何如此?」
「是因為我不夠好嗎?」
看著小姐這梨花帶雨的可憐樣子,我心都快被哭化了。
連忙上前拍了拍她的胸口寬慰道:
「小姐,怎麼可能是你的問題呢?」
「你心地善良,才華橫溢,傾國傾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很明顯是他有問題,狗男人根本配不上你!干脆分手算了!」
情急之下,我將狗男人三字脫口而出。
小姐剛剛還悲從中來,突然又撲哧一笑。
輕輕敲打了一下我的頭:
「你啊,慎言。」
終究是念著多年情誼,小姐并沒有直接撕破臉。
只是這日過后,她便對陳世煤產生了隔閡,逐漸疏遠。
平日里多是避而不見,謊稱身體不舒服,或是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