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這個黑心肝的賤人,如若你阻止本宮,如今本宮又何至于為了生個孩子,受那麼多的罪。」
司其沅覺得,我還是當年那個仰人鼻息的花奴。
我冷笑開口:「皇貴妃這話忒不講理。當初得知圣上只把你和孩子當替身的時候,你的驕傲和決絕呢?」
「如若你能保持傲骨,我大概會高看你幾分。」
「就算你為了家族前程,為了過得更好,心安理得的不擇手段,我也敬佩你一分坦蕩。」
司其沅滿臉不可置信:「當日的話,是你故意刺激我才說的,你早就知道自己只是替身,又怎麼傷懷自己是圣上的寵物?」
「你巴不得圣上對你更寵愛幾分,把你當貓當狗還是當替身,你在意的,從來都是地位和權利。」
「可憐我居然為了你幾句挑撥的話,傷了我自己的孩子,你這個賤婢,早晚會有報應的,黑心肝的東西。」
我只冷冷開口:「皇貴妃與其有功夫和本宮撒野,不如想辦法再生一個孩子。」
15
無論司家如何使力,司其沅勾著圣上叫了多少次水。
司其沅的肚子再也沒鼓起來。
阿燁六歲那年,圣上決定冊封阿燁為太子。
為了給阿燁更體面的嫡子身份,舜禧十八年,圣上冊封我為后。
封后大典上,司其沅赤紅著眼睛,不顧文武百官在場,聲淚俱下控訴。
「圣上,您說過, 待臣妾腹中胎兒降世,就冊封臣妾腹中孩兒為太子的。如今憑什麼把一切讓給這對低賤的母子。」
「圣上,臣妾的孩子, 會跳動會踢人的孩子, 都是這個低賤的花奴, 要不是她, 臣妾的孩子現在都會讀書識字了。
」
······
周圍人神色各異, 圣上鐵青著臉下旨:「皇貴妃得了失心瘋,御前失儀,著打入冷宮, 永不得出來。」
司其沅被拉下去的時候, 還沖著圣上大喊:「那年春雨朦朧, 咱們在街上泥娃娃攤子相遇,看中同一對泥娃娃。」
「圣上, 墻頭馬上初相見, 難道您都忘記了嗎?」
圣上卻不耐煩揮了揮手, 又小心湊到我跟前。
「淳兒, 朕最愛的只有你。」
我含羞點頭。
我相信圣上最愛的是淳兒,謝淳柔。
但我不是,我是江宛如。
當然, 我也不需要圣上的愛。
做皇后的第二個月,圣上為我的阿燁舉行了盛大的冊封典禮。
我每日伏案處理朝政,阿燁辛苦讀書。
司家卻尋機往宮中安排和先皇后長相相似的少女。
那個女孩請安的時候,眼底的野心藏都藏不住,和曾經的我一樣。
我瞧瞧派人把司其沅的消息透給了少女, 又悄悄把司家放棄司其沅, 送了新人入宮的消息,遞給了司其沅。
果然, 少女的野心和我預期的一樣重,她急切想從司其沅口中, 得知我的軟肋和破綻。
但她預判錯了司其沅對家族的責任。
所以小太監傳話說少女被司其沅用碎碗劃破了臉時, 我并沒有很意外。
圣上最愛的就是謝淳柔那張臉, 看著少女臉上猙獰的傷口,一劍斬殺了司其沅。
借由圣上惱怒的時機,把我批閱奏折這些年, 網羅的人手, 在我指派下呈上來的, 告發司家的奏折遞給了圣上。
新仇舊恨,圣上直接把司家發配去了嶺南。
接下來的日子, 我按照蔡嬤嬤提供的食材名單,搭配著為圣上準備相克的食物。
男人,心思善變, 還是埋到土里比較讓人放心。
舜禧二十年,圣上纏綿病榻,彌留之際,握著我的手:「淳兒,朕來找你了。」
我配合著應了一聲, 圣上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我牽著阿燁的手,一步步走上至高無上的位置。
這天下,就在我的腳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