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圣上第一次為我紅了眼眶,他小心拍了拍我的背,小心翼翼安撫我:「你和孩子差點都沒回來,朕一想起,心底就一陣慌亂。淳兒,你不能出事,你答應過我的,要長長久久陪著我。」
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崇拜看向圣上:「有您在,臣妾什麼都不怕。」
然后裝作懵懂開口:「但臣妾覺得,只斬殺那個刺客還不行。重陽節那日宮內布防誰安排的,各環節的負責人又是誰?」
「朕就等著你醒來,親自給你一個公道的。」
圣上低聲跟大太監吩咐一番,大太監忙低頭哈腰出門安排去了。
旨意散出去不到一個時辰,皇貴妃就跪在養心殿門口,苦求圣上放過他娘家五叔和娘家侄子。
估計貴妃給小太監遞了好處,進來傳話的小太監面露不忍:「圣上,奴才第一次見到皇貴妃娘娘那般脆弱無助,她磕的頭皮都破了,卻還不敢停。」
我攥緊拳頭,泫然欲泣看向圣上:「小文子這話,反倒提醒了臣妾,昨日的侍衛,看樣子都歸皇貴妃娘家管。」
「這宮中,最不想讓臣妾有孕的, 還不是皇貴妃。」
圣上本就小的眼睛,瞬間瞇了起來。
「皇貴妃!」
「真正的冊封典禮還沒開始,她算什麼皇貴妃,還是在關雎宮,做她的答應吧, 免得身份高了,心思也大了。」
我明明打了勝仗,蔡嬤嬤蹙起了眉。
「小主這次太急功冒進了。打蛇打七寸,不能一招斃命,來日待司家反撲,咱們就被動了。」
我慢條斯理喝下一盞燕窩:「那就不給他們機會反撲不就成了。」
蔡嬤嬤嘆氣:「司家這番和宮廷連接的兩個男丁,都被貶官。
司其沅又被關在關雎宮。」
「來日她們再作妖,就是藏在暗處,到時候咱們只能見招拆招。」
哦,原來是埋怨我切斷了她們擺在明面上作惡的路子。
這算什麼大事?
難道我就不能栽贓陷害嗎?
12
司家敢對我肚子下手,就要承擔我報復的后果。
自我被圣上寵幸,就一直打探消息,網羅各處小宮女小太監,如今總算派上了用場。
我安排人在皇貴妃的宮殿里埋了一個巫蠱娃娃,上面寫下了我的生辰八字,并在娃娃的腹部扎滿了針。
每日在宮中哭嚎肚子疼,圣上求醫問藥沒結果后,欽天監監正著急求見圣上,說宮中有人行巫蠱之術。
無人知道這位監正,是我幼年同鄉,被家里虐待時,我數次給他送過餅子。
監正掐算半晌,把矛頭對準了貴妃宮中。
一番查找,我提前埋的巫蠱娃娃被搜出。
司其沅冷笑著把娃娃狠狠扔在地上。
「圣上,臣妾沒理由這麼做。」
我哭得梨花帶雨:「你嫉妒臣妾腹中的孩子,特意和你娘家聯系,想要除去我可憐的孩子。」
司其沅把頭昂得高高的:「說句誅心的話,當年我自己的孩子,我都能狠心不要,我會羨慕你的孩子。」
聽到司其沅提起當初那個被她親手殺死的孩子,圣上面色立馬變得鐵青。
我順勢拜托欽天監監正:「大人幫忙化解一下,就把這害人的玩意燒了吧。」
聽我急切要燒娃娃,司其沅立馬來了精神。
「慢著,臣妾清者自清,從未做過的事,臣妾絕不會認。反而淳嬪如此著急要處理掉這個娃娃, 臣妾合理懷疑,這個娃娃有問題。
」
我立馬緊張起來:「你不愿意燒,是還想再害我和孩子嗎?」
司其沅卻執拗看著圣上:「這里面一定有誤會,圣上您看,這娃娃身上用的是江南進貢的新品種:流光錦,您只給了儲秀宮,沒有賜給她人。」
圣上懷疑的目光盯在我的臉上。
我握緊拳頭,慌張看向眾人,所有人卻都在嘲弄地看著我,仿若我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還是蔡嬤嬤直挺挺跪在了地上:「圣上、純嬪容稟:流光錦送到咱們宮中的時候,恰好小主憂愁中秋節給各位娘娘小主們送什麼禮物。」
「既不能落于俗套,又不能太隨便。所以奴婢給小主留下她最喜歡的紫色外,全部都送到了各宮殿。」
「沒記錯的話,關雎宮送的就是白色。」
我立馬委屈癟嘴看向圣上:「圣上,您為什麼不信淳兒。」
圣上小心把我扶起來:「朕永遠都信淳兒,淳兒別怕。」
看到我們互動的司其沅,把腦袋昂得高高的:「既然臣妾和蔡嬤嬤各執一詞,臣妾請求搜內室,還臣妾一個清白。」
圣上又看向我,我依賴看著圣上:「臣妾都聽您的。」
最終,圣上帶來的宮女一寸寸搜索司其沅的內室。
針線筐,櫥柜,各種地方都找遍了,依舊沒找到流光錦的影子。
圣上看著我和蔡嬤嬤的臉色越發難看時,有人「啊」地一聲,尖叫出聲。
我們進去的時候,就見那宮女,嚇癱在司其沅的床邊,還維持著往里探究的神色。
圣上身邊的大太監一個眼神,立馬有小太監挪走她。
大太監趴下去一看,臉色也被駭地煞白。
「圣上,奴才看這床底下,應該是有古怪。
」
欽天監監正嘆息一聲,趴頭往底下一看,研究半晌,才問圣上:「不知圣上可認得,生辰是六月初八的女子和剛出生就沒了氣息的嬰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