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和貴妃爭吵,寵幸了在花房干雜活的我。
后宮上下都說我不過是貴妃的替身。
貴妃也捏住我的下巴,冷笑著看我。
「若不是生得和本宮五分相似,這潑天富貴如何輪得上你?」
后來我被圣上冊封為后。
貴妃卻哭著跟圣上訴說墻頭馬上初相見。
圣上以不敬之罪把她打入后宮。
「淳兒,朕最愛的就是你。」
什麼愛不愛的,我只愛高高在上的權利。
1
貴妃和圣上在花房展開了激烈爭吵。
「圣上給臣妾賞賜綠菊,把梅林獨賜給臣妾,到底是因著愛重臣妾,還是借由臣妾,懷念先皇后?」
此話一出,本興致勃勃給貴妃介紹綠菊培育心得的圣上,瞬時沉默了下來。
貴妃本只是想撒嬌,誰知圣上居然沉默了。
她的聲音頓時變得尖銳:「竟然是真的?」
「您和臣妾這麼多年的感情,竟然都是因為先皇后?」
圣上耐著性子拉住她的衣袖:「斯人已逝,其沅,咱們長長久久在一起,不好嗎?」
貴妃猛地揮開圣上,眼底都是憤惱和難堪:「那個死人就那麼好?」
圣上也惱了:「其沅,不可對先皇后不敬。」
我跪在地上,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土里。
待會他們二人氣不過,想找人出氣,是不是就直接把我砍殺了?
我拼命禱告,他們一定要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
誰知,越念叨越壞事。
貴妃踢了我一腳:「你,站起來,看著本宮,回答本宮,我和先皇后,當真很像嗎?」
我又沒見過先皇后,我上哪知道?
但我不敢違背貴妃的旨意,小心翼翼站起來,顫顫巍巍抬起頭。
貴妃卻瞬間變了臉。
「呵,難不成,這天底下,只有謝淳柔一張臉?」
「我長得像謝淳柔,據說李貴人的鼻子像謝淳柔。」
「如今連花房打雜的宮女都像謝淳柔,圣上趕緊把這個低賤的宮女也納入后宮!」
「以后再見面,我們也不用叫名字和稱號了,干脆直接,謝淳柔的眼睛,謝淳柔的鼻子···」
圣上臉色鐵青:「貴妃,不可直呼先皇后的名諱,也不可對先皇后大不敬。」
嬌艷欲滴的美人,仿若那帶刺的玫瑰,斜睨了圣上一眼:「圣上能做出這般惡心事,就別怕別人提。」
圣上一掌揮倒花房精心培育的十幾盆綠菊,一步步走到我跟前。
「你別后悔。」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圣上攔腰抱起。
獨留貴妃在原地把銀牙咬碎。
當晚,我被嬤嬤反復洗刷個數十遍,身上抹滿了香蜜。
「你這丫頭,福氣倒是好,在花房侍弄花草這種差事,都能被圣上看中。」
我表面傻笑,心底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花房侍弄花草這種差事又如何?
這是我攢了兩年月錢,全部孝敬了管事公公才換來的差事。
花房里面四季如春,活計輕省。
嬤嬤在御前伺候,又怎會知道,浣衣局的水,在冬日會凍到骨子里呢?
2
圣上待我并不溫柔,只是捏著我的臉看了半晌。
「年輕真好啊。」
隱約聽宮里老太監們說過,先皇后嫁入宮中那年,是十八歲。
自小被父母寵愛長大的小姑娘,遇到了當年在后宮被父皇母后忽略,掙扎著爬上高位的圣上。
先皇后愛笑愛鬧,別人吃生餃子,會含羞帶怯說:「生的。」
她卻眉眼張揚:「這碗餃子不熟,再盛一碗熟的來。
」
圣上當年真真是愛極了她,如若不是她一尸兩命,又有貴妃什麼事?
而這些,是高高在上的貴妃,不愿意探知也不肯相信的。
她對自己的相貌家世才學都太自信了。
理所當然地覺得,圣上愛上她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但我不會,我會把自己放在秤砣上,仔細衡量自己的斤兩。
圣上離開的時候,只留下一句冊封我為答應的封號旨意就走了。
嬤嬤笑著服侍我穿衣:「小主,無上榮光啊,這宮中,越過官女子就封為答應的,您是第一個。」
有什麼好榮光的呢?
我頂著這樣一張臉,圣上怎麼忍心讓我做官女子,只怕這答應,也很快就要升上去了。
我剛在圣上賞賜我的宮殿安頓好,貴妃就氣勢洶洶來找我。
「若不是生得和本宮五分相似,這潑天富貴如何輪得上你?」
「若不是本宮,你這樣下賤的宮女,也配近圣上的身?」
等等,我怎麼又成像貴妃了?
我們倆不都是因為像先皇后,才得寵的嗎?
我卻猛地跪倒在地:「能有幾分像娘娘,是臣妾的福氣。如若不是娘娘,臣妾現在還在花房侍弄花草,跟泥土打交道呢,臣妾感念娘娘恩典。」
她嫌棄地打量我的屋子。
「這就是圣上專門賜給你的?就這條件,我身邊的錦瑟都不稀罕住。」
我抿抿唇:「臣妾身份低微,錦瑟姐姐是娘娘身邊第一得力人,圣上自也額外看重三分。」
貴妃尖利的護甲在我面皮上輕輕滑過,冰涼的觸感讓我一陣頭皮發麻。
「趁著圣上新鮮,多要點銀錢傍身,不然來日被打入冷宮,只怕你連飯都吃不上。
」
我伏跪在地,恭敬目送貴妃離去。
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不會懂,我這種人,只要給我一根浮木,我必定牢牢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