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他已對我情根深種,待他入贅,我會坐穩龍君的位子,為何……」
她安好了骨頭,又將裂開的皮肉縫合:「傻女兒,你拿不住他,若他架空你的權勢,你當如何?
「若他將來看上別人,你又當如何?
「不能將未來全依靠在別人身上,你要自己有底氣。」
她捏訣施下法咒,骨頭一個個接上,而后喂了藥,他氣若游絲的呼吸竟平穩下來。
她染著血的手撫在我臉上:「乖瑩瑩,阿娘將你生得這般柔弱是阿娘的錯,換了仙骨,你便能好好修煉,再也不輸旁人。」
我渾身顫抖卻說不出話,可……背負這般因果,我又能走得了多遠?
「盈盈別怕,因果我替你擔,是我作惡,與你無關。」
我抓著她的手淚如雨下:「阿娘……」
不知母親用了什麼法子,遮掩了他在龍域的氣息。
昆侖見我與他的魂燈微弱一陣,又旺盛起來,只用令牌問詢了一下。
我說我們在秘境遇敵,雖受重傷,但現在已平安無事,像曾經無數次那樣,他們不再追問。
而鶴知舟,被困在禁地無人知曉,待昆侖覺出不對,怕已是幾十年后。
天驕一夜成了廢人,我良心難安。
可事已至此,只能如此。
3
阿娘出了密室便被雷劫追趕,她化為龍形飛遁而去,最后鉆入一個小秘境掩蓋氣息。
雷云便在此聚集,勢要等她出來。
從此龍域失了君主,我本是理所應當的繼承者,但幾百年未歸,讓不少人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支持我的,反對我的,鬧哄哄亂作一團,吵著嚷著竟然兵戈相向。
仙骨加身,短時間便將我提升至化神期,那……也該試試這身仙骨究竟如何。
眾人圍攻中,我拔劍出鞘,最終還是要用鮮血奠定我的王位。
靈力源源不斷,好似取之不盡,仙骨啊……不愧是仙骨。
不知疲倦地揮劍,往日普通的劍招,如今也氣勢磅礴。
劍刃上跳躍著藍色電弧,過于龐大的力量充斥著身體,總覺得下一刻就要失控。
那麼……便將靈力全都用在他們身上好了。
劍尖朝天釋放,細窄劍刃里迸出雷霆萬鈞,那一刻,我雙眼都閃爍著白光。
似是雷劫應召而來的可怕威勢,讓眾人俯首稱臣。
「今日起,由我掌四海之境,龍君信物在此,若有不服者,可來問我的劍。」
無人應答,我收劍回鞘。
叛亂安定下來,我抽出心神去看鶴知舟。
師兄出不了禁地,往日提在手中的劍也拿不起來,沒有靈力,那劍便重逾千鈞。
「滾!」
我笑笑并不動怒:「師兄別生氣,氣壞身子可不好。」
他嗤笑一聲,冷眼看著我:「少在這惺惺作態。」
我不管他如何排斥,將飯菜一一擺出:「吃飽了才有力氣。」
待我走出院門,身后傳來碗碟破碎的聲音。
而遠方,雷聲隱隱。
到底該怎麼辦才能改寫母親的結局,她壓制修為躲在秘境以逃避天道懲罰。
明明是龍君卻只能茍延殘喘,那方小天地哪里能久居?
只有將師兄的修為提升回來,讓他繼續承接他的天命,方可稍微平息天道的憤怒。
那時……我可有與他與天道匹敵的能力?
我一日三餐不假人手做來給他吃,他恨我極深,可真要餓死,也是不甘心的。
為了活命只能吃下我做的飯菜。
我撐著臉看他,笑吟吟地提出:「師兄,我想到讓你恢復的辦法了。
」
鶴知舟冷眼看過來,那眼神,好似咀嚼的是我的肉。
「師兄雖然沒了修為,但靈脈依舊,只要有足夠的靈力,便能恢復修為。
「我體內的靈力可是怎麼都用不完。」
他緊盯著我咽下口中的食物:「你會好心給我灌靈?」
我笑著搖搖頭:「仙骨也是我好不容易搶來的,怎麼可能傷及己身。
「是雙修啊師兄。」
他聞言大怒,掀了桌子便飛撲過來,筷子被他當作利器,將要捅向我眼窩時,化神期的威壓鎮下。
「以前不是很想要嗎?」
腳尖用力,他被我翻過身,我慢慢彎腰俯視他,「我不想用強的,師兄要早點想通,方不枉我這一番苦心。」
剛走出禁地,便見花樹下立著個人影。
他尚不愿,愿意的便來了。
三長老的兒子,鮫人一族的少主,也是我幼時玩伴。
流光比以前長高許多,但性格仍是害羞內向,他便用這羞紅的臉來求歡。
「阿瑩何時同我交尾?龍君下令許久了,你還不肯讓我入寢宮……」
他確實也不錯,水系單靈根,對我雷靈根頗有益處。
只是……我推開他不斷靠近的身體:「你才剛成年,根基不穩不能過早行房。」
他目光濡濕,勾勾纏纏地看著我:「沒事的阿瑩,我有兩根,必能讓你受用。」
……什麼話?!
我轉頭看向禁地的方向,鶴知舟站在禁地邊緣,臉色鐵青,不知聽了多少。
第二日他便松了口。
吻過來的唇格外兇狠,又啃又咬,恨不得把滿腔的怨氣全發泄出來。
我想忍著的,卻還是控制不住,一巴掌抽了過去:「你弄疼我了。」
他側著臉怔住,忽然笑起來:「龍瑩,你真當我賤嗎?」
我嘆口氣,伸手撫摸他扇紅的臉頰:「好了,是我錯了。」
下一刻將他推進床幔,欺身壓了上去,不知輕重,果然還是我掌握主動權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