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認可。
雖然我因為燒得太厲害,忘記了那拐子的模樣。
但常言道,相由心生。這種人,心這麼歹毒,長得又能好看到哪里去?
我娘憐惜我,我身邊伺候的,無一不長相精致、打扮靚麗、身段可人。
我爹也憐惜我,不知哪日看到了那英俊無比的裴家世子爺,打聽幾日后,和聞訊而來的裴璟他爹一見如故,二見志向相投,三見就定了親。
但可惜,我爹給我找的人看上了我娘給我找的人。
這兩人干柴碰烈火,又摟又抱地就在那破山上的破屋里看對了眼,這讓我跟誰說理去?
9.
我決心要退了和裴璟的這門婚事,心思不正的男人就如同洗了我爹枕巾的水,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會臟到哪里去。
更別說現在,我一閉上眼睛,就能想起來那晚小書生坦率的態度,懷里的溫度,還有他在月光下,白得發光的腕骨……
我似乎對他有著超出尋常的好感。
雖然我慣常喜歡臉蛋好看的美人,但若對方是這個老實有趣的書生,在一起生活似乎也不賴。
我告訴爹娘,我對那日送我回家的白書生一見鐘情,至于那個勞什子裴璟,兩家都趕緊收拾收拾好聚好散吧。
他不屬意我,我更是對他心懷芥蒂,我們倆如若結合,那肯定就是當世最標準的怨偶天成了。
我爹摸不準那書生的底細,不敢輕易松口,只說等他打探一下。
但對于裴璟,他可是片刻都等不及,當日下午就讓人將定親信物退了回去。
他說:「裴璟確實不是良配,是爹心太急,差點失去了你。
」
我不怪我爹,畢竟城外相見,那是裴老侯爺出的主意,而裴璟和我爹通的書信上也明確說了會確保我安全無虞。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裴璟的心思會像小孩的臉,八月的天,說變就變!
10
我失去了那書生的消息。準確來說,除了那日晚上送我回家,其他所有關于他的東西,我爹都沒查到。
我單單只記得他叫宋云遲,我爹打探許久,回來告訴我,這名字可能也是假的。
我暗暗佩服他,這書生真是屬實仗義,就連做好事,他都不留名。
只是苦了被他那晚不經意撩動心弦的我,只能邊聽我娘細數少嫵的好手段,邊對月感嘆我這無疾而終的暗戀。
我收起了心思不敢再去多加打擾,如果救了人的下場是被不喜歡的人不斷糾纏,那日后誰還敢做好事?
書生又不是不識得我家的門,他若想見我,定能來見我。
裴老侯爺的登門拜訪來得并不算晚,在我爹退了定親信物的第二日,他立馬帶著裴璟前來登門致歉。
裴璟身穿黑色錦衣,整個人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可怕氣息。
長輩在房中交談時,他攔下了想要回房的我,面色淡淡看不出用意。
「此次前來是我母親以死相逼,我已有了少嫵,與你并無可能。」
我點點頭。
「哦。」
裴璟似乎不太理解我的態度,他再次攔住轉身欲走的我,將話說得更加難聽。
「我同少嫵兩情相悅,你若知曉,就不要再試圖插足于我們二人之間,多顧及顧及自己的名聲。」
11
我曾聽母親說過我爹為何會為我定下這門親事,不僅僅只是為了裴璟的那張臉,更是因為我若嫁進侯府,他家沒人敢越過我去。
裴侯勢微,家中祖上掙得的軍功爵位,早就在經年累月間被一代又一代的紈绔子弟們揮霍得消失殆盡。
圣上早就有心降爵,直到裴璟開始冒尖。
雖然我爹手中并無多少實權,但他與當今圣上關系十分要好。他年少時曾是天子伴讀,如今又是太子太傅、兩君近臣,這對于初入朝堂的裴璟來說,乃是不可多得的好助力。
因此裴老侯爺不愿放棄與我家結親的可能。
我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裴璟。
我單單只聽說過侯府榮況不比當年,但我可從未聽說過這裴老侯爺家能窮得不給裴璟請幾位教書先生啊。
但凡是個健全人,都講不出來這些缺心眼的話。
我定了定神,扯著嘴角開口。
「裴世子,這是我家,不是你家。是您來我家,而不是我去你家。怎麼說得好像我才是那個巴巴扯著不放的人呢?」
裴璟愣住,面上閃過疑惑。
我不想知道他和少嫵之間到底有著什麼前因后果,我也不想和這種胸大無腦的男人攪在一起。
我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連忙帶著丫鬟轉身離開了。
將他和我爹的枕巾對比,也真是抬舉他了。
12
也不知我爹娘他們是如何談判的,反正近些時日我ƭûⁱ過得還算消停。
臨近冬天,就快到了娘親的生辰,我特意挑了個艷陽高照的好天氣,帶著侍女準備去我慣去的玉石坊子為娘親挑挑禮物。
上京民風開放,對于閨閣女子束縛并無許多,大街上年輕男女玩樂,小販吆喝其中,放眼望去,一片熱鬧非凡。
我讓馬車停在寬敞處,帶著月如往街道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