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啊皇上,貴妃說了,表妹曾經不懂事,辜負了表哥的關懷和真心,如今悔不當初,只求速死,只求皇上表哥給表妹一個清凈吧。」
秦叡當著所有人的面,大聲呵斥慧妃。
呵斥歸呵斥,但是也不體罰也不禁足,只是把慧妃跋扈的名聲傳播得朝野皆知。
然后,還告訴所有人,為了不讓左都督分心,誰也不許把慧妃的情況,告訴左都督,為此特別敲打了左都督的家人。
不過呢,又不許慧妃的母親,進宮探望慧妃。
就這樣,慧妃在后宮鬧騰,秦叡并不懲罰,所有人都知道左都督的愛女驕橫無理,可是左都督的家人又沒辦法進宮規勸,也不能寫信告訴左都督實情。
有一天,秦叡忍不住睡了月昭容,然后怕慧妃找美人麻煩,就說我不舒服,讓月昭容來我這里侍疾。
慧妃再不靠譜,也不敢來我身邊鬧,就又去于鳳嬌那里辱罵。
這一回,于鳳嬌白眼一翻,咽氣了。
20
上輩子送人走,懂得不少讓人咽氣的法子。
我通過小丁子,告訴于鳳嬌幾種。
于鳳嬌終于在慧妃的辱罵聲中,含笑九泉。
左都督是把她父親搞下臺的元兇之一。
不過,這位左都督確實會打仗。
秦叡暫時擺弄不了這位軍中德高望重的左都督。
但是他的女兒蠢啊,真是蠢得恰到好處,所以把她收進后宮。
據說,慧妃從小的愿望就是進宮當娘娘。
我覺得這位左都督實在不如我父親高明,太慣著孩子。
我父親可是直接把方玉婷遠遠打發嫁了,至今不許回娘家。
母親臥床很久了,想妹妹想的,她怎麼哀求父親都得不到回應。
方玉文在軍中被摔打很久,現在是御林軍中的年輕將領了。
我給他選了一位很好的妻子,他開始感恩戴德。
「姐姐,弟弟以前不懂事,如今才明白,方家能有今天,多虧了姐姐的籌謀。」
方玉文的眉眼從一臉的紈绔相,變成了一臉精明的樣子。
私下里,他還是好色,但是學會了掩飾,學會了節制,學會了沒事的時候籠絡妻子和岳丈。
我告訴他,一定要分清楚,攜手過日子的女人和玩一玩的女人,兩者一定要涇渭分明。
男人,玩一玩無所謂,對正妻,一定要給足面子。
女人啊,這點兒尊重給到位了,她就能滿足,特別簡單。
方家的男女,全部被調教出來,圓滑鎮定,不迷惑,也不沉溺,特別懂得拿捏分寸。
他們都感謝我。
曾經特別恨我,怕我,厭惡我,現在又感謝萬分。
我用最殘酷的方式,拿掉他們身上的天真,拿掉他們的隨性和自由,很痛苦,可是痛苦之后,他們飽嘗甜頭。
這就對了嘛。
在這個世上活著,就是要拿掉身上那些沒用的東西,是不是?
于鳳嬌也不是特別笨的女人,可惜,她沒有我這樣的姐姐。
不過,她這一死,死得應該有點兒價值。
小丁子不但嘴伶俐,腿腳也不錯。
于鳳嬌腦袋往旁邊一歪,小丁子拔腿就跑,然后在他不遺余力的宣傳下,滿宮都知道,慧妃把于鳳嬌氣死了。
等到秦叡處理完朝政,小丁子早跪在御書房門口,口齒清晰地講述慧妃如何用言語侮辱于鳳嬌。
「皇上,我家娘娘剛吃完藥,還惦記著身體好一些之后,給皇上再縫一個荷包,誰知道慧妃就闖了進來,破口大罵我們娘娘,說她半死不活,真是晦氣。
還說我家娘娘德不配位,所以才會早死。我家娘娘一口氣沒上來,就……」
秦叡給了于鳳嬌一場盛大的葬禮,還追封她為皇貴妃。
慧妃仍然得到的只是訓斥。
連禁足都沒有。
并且,她如愿成為慧貴妃了。
朝廷內外對左都督家非常不滿。
可是,前線現在正在膠著。
怎麼也得讓左都督把這一仗打完。
左都督的夫人想見見我,我拒絕了。
這一仗打完,左都督功高蓋世,現在能扼制他的軟肋之一,就是慧貴妃。
秦叡對付慧貴妃用的不外乎還是捧殺。
左都督的夫人不傻,慧貴妃再這麼下去就危險了,她希望我做一個合格的皇后,約束她女兒。
怎麼可能!
我不但不會約束她女兒,還會助力她女兒踩我一腳。
我這一胎,太醫說了,懷相不好,還是女胎。
那就沒有什麼用了。
又不是皇子,我還得受生產之苦。
我沒有什麼母性,也體會不到那種母愛泛濫的感覺。
慧貴妃身邊的人,我早就買通了,我讓她們不停攛掇慧貴妃——
皇上能讓她當貴妃,就能讓她當皇后。
還散播出去,我這胎懷相不好,若是流產,恐怕再也無法生育。
孟嫻雅來到我宮中:
「你要做什麼?方玉尺?我以前覺得你對別人真狠,現在發現,你就不是人,對自己也這麼狠!」
她一臉不解:
「你圖什麼?」
我圖什麼?
我什麼也不圖。
我對慧貴妃都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左都督。
這一仗贏了,他本來可以名垂千古的,在朝堂上耀武揚威。
我就喜歡替皇上扳倒這種有功之臣。
嘿嘿。
男人的權力游戲里面,女人都是附庸,沒關系,附庸也有附庸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