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鳳嬌又病了,病勢洶洶。
19
秦叡是于鳳嬌的表哥。
就算沒有夫妻之情,也有兄妹情誼在。
看在于鳳嬌的面子上,秦叡到底讓自己的姨父全身而退了。
兵部尚書的位置,換上了南省總督等地方軍政大臣喜歡的人選。
也是我父親一黨的人。
我懷孕了,秦叡心里面高興。
父親方盡心從工部尚書變成了戶部尚書。
秦叡愿意抬舉自己的老丈人,也希望這回從我這個體面的中宮肚子里,鉆出一個體面的皇子。
于鳳嬌的病勉強好了,落了病根,只能靠藥罐子維持著。
這個剛入宮時候神采飛揚嬌蠻天真的女孩子,終于活成了后宮的一抹游魂。
我讓太醫院把好藥都給于鳳嬌使。
前朝的官員說我是賢后。
我特麼要笑死。
賢個狗屁!
孟嫻雅的眼睛快要翻到天上。
「真是,什麼人都能是鹽罐子成精,特別咸啊!」
她依舊看不慣我,可是不恨我了。
這就對了嘛。
看不慣我可以,恨我純屬愚蠢。
我做的事情,哪一樣不是秦叡授意的,否則我何必為難這些女人?
懷孕之后,宮中又添了一位新人,是左都督的愛女。
一進宮就是慧妃。
估計等于鳳嬌死了,把貴妃的位置空出來,慧妃就是慧貴妃。
慧妃不怎麼漂亮,她進宮,純粹是因為要打仗了,左都督需要上戰場。
她是高貴的吉祥物,是皇上對武將們的安撫品。
秦叡勉為其難地睡了她幾回。
慧妃和月昭容比起來,容貌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秦叡不愿意委屈自己,還是去睡月昭容了。
我理解他,上輩子我也是男人,雖說至死是處男,那也曾經為美女心動過。
要是說放著美女不去睡,非得睡不漂亮的,那就是折磨自己,或者變態。
就算如何說君王不應好色,實際上君王愛的永遠是美人。
慧妃有機會就為難月昭容,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
全后宮頓時都對她不滿。
為什麼呢?
因為我這個正牌皇后娘娘都沒說任何話,她先跳上了。
月昭容是我選給皇上的,馬上要當昭儀了,就等一個理由和機會。
結果現在慧妃處處擺正妻的架子,就像為難姨娘一樣為難月昭容。
「輪到她在那擺譜?皇上是她一個人的?」
陸穎之覺得慧妃有病。
「都是混口飯吃,何必呢。」
羅蕓也覺得慧妃沒事閑的。
我特別同意羅蕓這句話。
都是混口飯吃,后宮這些女人何必互相跟烏眼雞一樣呢?
前世是酷吏,我也沒有說只要是個人就非把人家逮起來。
能含糊過去的,我還是會含糊過去。
惡犬也不是什麼人都咬,皇上讓你咬的,你才能咬,好不好!
慧妃盯著月昭容咬,把個膽小的美人嚇出病來了。
秦叡沒有美人睡,心里頭這個憋屈。
他又找徐蕊憐這種會伺候人的,暫時過渡一下。
結果慧妃又盯住徐蕊憐不放。
「皇后娘娘,慧妃是失心瘋了吧,皇上寵幸誰,她就跟誰過不去,她這是想干什麼?」
徐蕊憐氣不打一處來,在御花園,她挨了慧妃一個大耳刮子,嘴角都出血了,也不能侍寢了。
秦叡心里這個憋屈,只能又去找余昭容。
他其實很喜歡睡余昭容,卻嫌棄余昭容太嫵媚了,不太莊重,所以一直不給人家升位分。
男人,喜歡風騷的,又不能太騷,最好端著點兒。
余昭容在端著點兒這件事情上,稍微不足。
不過這工夫月昭容病了,徐蕊憐的臉被打了,秦叡自然還是奔著風騷的余昭容去了。
過后,慧妃到余昭容的住處揪著人家頭發罵她是狐媚子。
余昭容可不是貴女出身,講究面子。
她披頭散發地就要往御苑的湖里面跳,還喊著自己兒子的名字:
「斕兒,娘親對不住你,斕兒,娘親沒用。一個卑微的娘給不了你什麼,還是死了算了。皇上,看在卑妾伺候您一場,善待斕兒吧!」
余昭容生的皇子秦斕也跪在秦叡面前哇哇大哭。
秦叡大手一揮,也沒責備余昭容母子,余昭容變成余昭儀了。
慧妃氣得直跺腳。
秦叡也不懲罰她。
沒辦法,左都督戰場上賣命呢,說什ŧůₔ麼也不能懲罰人家女兒呀。
秦叡干脆每天處理政務,不睡任何妃子了,省得慧妃鬧騰。
偶爾有時間,就去看看于鳳嬌。
這個表妹剩一口氣在那里吊著,秦叡終于有些愧疚。
哪知道,也不曉得誰和慧妃說了什麼,她知道,于鳳嬌死了,貴妃的位置才能空出來,她開始沒事就去氣于鳳嬌,巴不得對方趕緊死。
于鳳嬌身邊的宮人找到我,問我有沒有什麼吃了之后能早點兒死的藥。
「妹妹,不至于,放寬心,你占著位置不死,她不是甘著急嗎?」
我親自去安慰她。
于鳳嬌搖搖頭:
「我不想活了,但是,我想把慧妃搞臭,我想讓她父親凱旋,一身榮耀,也得眼睜睜看著女兒進冷宮。」
我明白她要做什麼,把小丁子給了她。
秦叡無論如何不肯睡慧妃,她就一門心思去折騰于貴妃。
每次去了之后,于鳳嬌就吐血,小丁子就跑到秦叡面前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