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已經很久了,我本就無心女色,也犯不著拘她們在后宮里一輩子。」
他這個說法讓我眨了眨眼睛,我忍不住湊近了他,問道:「阿朗,你可是也覺得,女子不該是男子的附屬品?」
慕容朗順勢把我摟在懷里,道:「同樣是人,為何男子可以天高海闊任意馳騁,女子就要像寵物一樣,被豢養在男子的后宅?」
「阿蘊,別的男子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我是帝王,不論男女,他們都是我的子民,在我眼里,本應一視同仁。」
「即位這兩年,我也在著手為此事做準備。各州府都陸陸續續開了幾家女學,名義上是教授女子禮儀,其實也有君子六藝。」
「民間的風氣也逐漸開放,阿蘊你在后宮可能不知道,今年光是揚州就出了好幾位女商戶。」
他道:「阿蘊,你可知我為什麼喜歡你?不僅僅是你的性情和才華。還有就是,在尚書房時,夫子每問及四書五經,你之所言,總是我之所想。」
「我那時就想,你若是男子,日后我們定能成就一番君臣佳話。」
我親了親他的臉頰,笑著替他把話說完。
「可后來您覺得,是個姑娘也不賴。」
我和慕容朗得知,上元節宮宴后,貴妃背后的人就會發難。
因此,我們兩個索性將計就計,決定在宮宴里演一出戲。
于是,就有了帝王興起,吃了一塊明淑妃桌上的百合酥,卻突然吐血,陷入昏迷的戲碼。
席上的太后娘娘震怒,因為百合酥是我桌上的,說明歹人本來想毒害我,所以首先將我排除了嫌疑。
其實我對于慕容朗要自己服毒一事,還是有些不安。
我道:「你畢竟是君王,哪有親自以身試險的?此事我來便是。」
慕容朗卻不同意:「阿蘊,我又怎麼能讓你冒險?再者,若是我來,也能降低他們的警惕,我們可以來一出關門打狗。」
于是,慕容朗成了我朝第一個主動服毒栽贓別人的皇帝。
太后娘娘下令追查,一番查驗揪出了下毒的宮女,居然是翊坤宮的人。
我便道:「太后娘娘,林貴妃確實與臣妾早有齟齬,只是臣妾實在沒想到她會下毒暗害,臣妾不勝惶恐。」
林貴妃大喊冤枉,太后見我們兩個各執一詞,只好命人搜宮。
結果,我的漪蘭宮干干凈凈,翊坤宮里找出了劇毒不說,還發現林家勾結三王爺,通敵謀反的證據。
而永寧公主更是出堂作證,林貴妃與從前的林家大小姐并非同一人,而是一對孿生姐妹,林貴妃是其中的妹妹。
當年林貴妃流落民間,十六歲時才被找回來。恰巧林家大小姐有心疾不能入宮,于是便讓她頂替了林家大小姐,謊稱林家大小姐的心疾已經治愈。
林貴妃入宮后,本想求得盛寵,但皇帝從不肯踏入后宮,林家見此心有不甘,便決定和三王爺合作。
然而,林貴妃起初并不知道明淑妃曾經見過原來的林大小姐,小年的宮宴上,她不小心露了馬腳,心慌意亂之下就決定殺人滅口。
沒想到的是,原本要毒害淑妃的百合酥被陛下吃了,謀害天子再加上謀逆的大罪,林貴妃是難逃一死了。
林貴妃背后的人,就是三王爺和林家。
三王爺沒想到我們會率先發難,走投無路之下,他只好帶著三千精兵倉促逼宮,林家則負責封鎖消息。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原本應該吐血昏迷的帝王好好地站在乾清宮,一副請君入甕的姿態。
而林貴妃那邊,原本應該挾持我,和三王爺里應外合。
可是三王爺也沒料到,皇帝會在我身邊部署暗衛,林貴妃原本想憑借人數優勢強行帶走我,可是這個時候,一把匕首橫在了她的脖子上。
德妃如鬼魅一般,無聲出現在她身后,笑嘻嘻地說:「雖說我的武藝有些生疏,可挾持個貴妃,還是不在話下的。」
這次逼宮,三王爺和林家慘敗。
三王爺被處以斬刑,林家主謀獲斬,嫡系流放,其余人則貶為庶人,遣離京城。
一大世家就這樣徹底沒落,一時間京城人人自危。
自然,有過必有功,有功自然要有賞。
慕容朗以我協助揭穿林氏和三王爺有功,而后宮無主為名,晉我為后。
他說:「我早便想如此了。只是陵陽伯府無實權,若是直接將你納為皇后,恐惹旁人非議。」
德妃自然也有功勞,她控制住了謀逆的林貴妃,救了我的性命。
慕容朗問她想要什麼賞賜時,她道:「臣妾自幼喜愛武藝,也有報國之心,求皇上恩典,允許臣妾從軍,哪怕從最微末的小卒做起,也算是不浪費臣妾的這一身武藝了。」
慕容朗沉吟片刻,沒說可與不可,反而是朝臣坐不住了,說斷斷沒有女子從軍的先例。
這個時候,就輪到了我這個新晉的皇后出場。
我便提議說:「不如這樣,我朝雖然沒有此先例,可若是武藝高強,也不能因為是女子而埋沒良才,我們便設擂臺,讓德妃和各位軍營里的將士比上一比,再做決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