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沒有王法了啊!」
沈家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有了沈母帶頭,全嚎了起來。
我爹氣得直跳腳,嚷嚷著早知如此當初不如找門當戶對的,小門小戶就是不要臉。
好在侯府的地段可不是人人都住的起的,他們叫了半天也只有些家丁駐足。
我在內間洗漱用過飯后才慢悠悠出了門。
沈母已經累了,見了我回光返照似的:「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如此殘害我兒,一定會遭報應的!」
我慢條斯理地掃了一圈沈家人:「本縣君如何就不勞你操心了。不過你們難道不知道沈謙為何受刑麼?方才似乎有人說當初的婚事是我侯府逼迫的?本縣君記得不是如此啊。不如報官吧,看看到底是誰在說謊。」
沈母被說得啞口無言,她伸出手指著我,喉嚨里發出一陣「和和」的異響,然后在眾人的驚呼中暈倒了。
沈家人更激動了,說我氣暈了老太太,一定要討個說法。
我自然是不怕的:「好啊,看來你們也贊成報官。不過老太太是真暈了麼?故意裝病好像也要受刑的吧?她這麼大年紀了應該撐不住,那就子代母...瞧我這記性,再打下去沈探花就沒命了。那,看來得幾位代勞了。」
沈家人一時面面相覷,沈母是真暈假暈,他們心里很清楚。
加上邵陵西這時候來找我,他不笑時,眼神像寒冬的夜空,浸著刺骨的涼意。
「再有下次,讓本將軍知道你們詆毀我本將軍的未婚妻,這京城你們也不用待了。」
沈家人嚇得連滾帶爬跑了,我攔都攔不住。
邵陵西讓我以后有事就找他:「未婚夫不就是這麼用的麼?」
我領著人往府里走:「那現在還真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春狩的事?」邵陵西很上道,也做到了當初對我爹娘的承諾。
「放心,已經在查了。幾個胡言亂語的都抓了起來,那日我和你是一同不見又出現的,沒幾個人信。」
邵陵西辦事我當然放心。
只是他剛告訴我背后之人是陸婉嬋,第二日在大長公主的宴會上就有人告訴我,他和陸婉嬋睡在了一處。
10
事情還得從陸婉嬋被人潑濕了衣服說起。
婢女領她去后院換,誰想去了半個時辰還未回來。
去尋人的婢女回來同長公主說了幾句,她立刻變了面色:「本宮倒要瞧瞧是誰敢在公主府做這種事!」
于是一眾女眷都跟著往后院走。
待到了陸婉嬋在的地方,她的貼身婢女哭著跑出來。
「還請大長公主為我家小姐做主!邵小將軍喝醉了酒,非要闖進廂房,奴婢攔不住!」
那時我和邵陵西的婚事已經傳開了,眾人頓時回頭看我。
一些同我不對付的更是出言譏諷:「看來邵小將軍也不滿意這門婚事啊。」
我瞥了眼說話之人:「這麼明顯的陷害都看不出來,眼睛不用還是給有需要的人吧。」
一直不說話的大長公主這時也看了我一眼:「你就這麼信邵陵西?」
我搖了搖頭:「臣女是信自己。」
邵陵西不在里面最好,若他真的和陸婉嬋睡在了一處,不就是再退一次婚麼?
「好。」大長公主點了點頭,「那本宮也把話放這,若是有人借本宮的地玩些不入流的把戲,本宮也絕不姑息!」
話落,陸婉嬋身邊的婢女抖了抖,但她還是堅稱自家小姐受了委屈。
隨著下人推開門,我的呼吸一窒,邵陵西真的在里面。
不過與想象中不同,他手里捏著把女子的簪子,一下下狠狠插進自己的大腿。
床上陸婉嬋被綁著,披頭散發,僅著里衣,因為藥物的關系,發出些曖昧不已的呻吟。
無需多說,婢女那一番醉酒的話不攻自破。
見了我,邵陵西昏沉的眼中恢復一些神志,他像是感受不到腿上的疼痛一般,一瘸一拐地走向我。
「是她...害我。」
「嗯,我知道。」
邵陵西今日罕見地穿了身月牙色錦袍,襯得腿上浸出的血色無比刺眼。
我沉下臉,走到床邊抓住陸婉嬋的頭狠狠磕下去,「清醒了嗎?」
大長公主早在看到邵陵西后就命人綁了陸婉嬋的婢女,此刻威儀的神情更是壓迫的人心悸。
到底涉及到陸婉嬋的名聲,大長公主遣退了無關人員,潑醒了陸婉嬋。
起初她不肯承認,說自己也是被人陷害的。
后在人證物證俱全的情況下,哭著質問邵陵西。
「你怎麼能和趙鈺定親,當初分明說好了是我的!」
「她有哪里好,刁蠻任性,不可理喻,我分明比趙鈺更適合你。我會做好一個當家主母,執掌中饋,侍奉婆母。」
「你已經毀了我的名節,怎麼能不娶我...」
我平靜地看著她:「是邵家上門提親了,還是邵陵西承諾會娶你?」
陸婉嬋吼地歇斯底里:「你少在這里明知故問!誰不知道邵夫人有意和陸家結親!」
「所以呢?」我快被逗笑了,「結果邵陵西的未婚妻成了我,你后悔不能攀上將軍府便有了今日這一出?陸婉嬋,別把人當傻子,賞花宴那日你是如何咒邵陵西的,需要我幫你回憶回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