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天被他騙走,賣到青樓里可真是叫天天不應了,恐怕到時就連做妾都是高的。
一想到這,我故意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書生忍不住痛呼了一聲,隱著怒氣,軟著聲解釋:「是我不對,我該死,可你男人實在是太恐怖了,那天簡直就要把我吃了。」
他跟著我到了村口,我拎著籃子砸在了他的腦袋上:「去死吧你這個懦夫,以后別再來找我了。
「我和我相公過得很好,以后再讓我見到你,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書生哎呦一聲,手心還在拉扯著我的袖子,咸豬手就要碰到我的腰。
直到飛來一把斧頭將他砸暈在了地上。
我愣怔地看向倒在地上的人。
又將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紀城山身上。
男人氣洶洶地,闊步朝著我走了過來,一把將我摟進了懷里。
「傷到哪了沒有?」
說完,他就要檢查一下。
可我只顧著他有沒有誤會,急忙地要解釋:「我沒有和他……」
「我知道。」紀城山沒等我說完就打斷道。
他握緊我的手,一點也不肯松開。
直到我吃痛一聲,這才驚慌地松了松。
「對不起……我,弄疼你了。」
看他這般嚴肅的樣子,我實在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傷到了,好疼呢?」
紀城山這個莽漢子此刻慌張地流了些冷汗,急忙就要現場查看。
可他瞥了一眼地上的人,轉而攔腰抱著我就走。
我揶揄地笑了笑,故意俯身在他耳邊吹了口熱氣,說了幾句話。
這下,紀城山半黝黑的臉更是通紅,直至蔓延到了脖頸下。
看他忍得難受也不肯在外面做些逾矩的事,這才發覺,原來逗他這個木頭著實是件有趣的事。
只不過怎麼在床下那麼清純,到了床上,就和餓了很久的狼一樣?
7
沒過多久,爹娘前段日子沒討著什麼好處,我那兩個弟弟倒是開始出來作妖了。
還是經過路口的時候聽到幾個婦人在那嚼舌根子,眼神時不時落在我的身上。
「都說古往今來哪個朝代不是百善孝為先,這個薛家的姑娘可真是個蠻橫的主,竟然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管。」
「自己嫁得好了,一個人享受,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那嫉妒的目光簡直隔十里地都能看到。
我目不斜視地經過她們身邊,哪知她還在不依不饒。
「怪不得她家那兩個弟弟都不待見她,到現在都沒娶到媳婦,這個做姐姐的一點也不稱職。」
我冷哼一聲,倒是明白了緣由。
停下腳步后,直直地看向那幾個人。
我笑著朝她們走過去,諷刺道:「張家妹妹,如此說來,你是想替我那兩個弟弟打抱不平了。
「不如,我去和他倆說說,就說你愿意共侍二夫,替他們兩個人解決了這一難事,我還得好好謝謝你呢。」
誰人不知我那兩個弟弟不省心,好吃懶做不說,還愛賭錢,張萍萍聽到這,立刻羞紅了臉。
到底是未出閣,聽到這種話一時被噎得說不出來。
臨離開前,我故意給她出了個主意。
「還有,你既然這麼想孝順爹娘,不如先想想你欠王莊成衣鋪的錢什麼時候還吧,別到時候又讓你娘追著你打。」
張萍萍被我氣得兩眼直翻騰。
直到我那兩個不爭氣的弟弟見這招不行,便開始造謠我和書生茍且。
紀城山此時正從山上下來,見我和他倆爭執不休,又聽到了那些不入耳的話,直接攥起拳頭就將兩人揍翻在了地上。
村里人看到了報了官,紀城山硬是被衙門關押了幾日又交了二兩銀子才放出來的。
我哭著去擦他臉上的傷,自責不已。
「都怪我,怪我當時被書生迷惑,不然怎會讓我那兩個弟弟給算計了。」
紀城山見我哭得心碎,他的眉頭也疏解不開,想要給我擦淚,最終又放下。
他的手上沾了灰塵,是不舍得碰我白花花的臉蛋。
只得低聲安慰道:「荷兒別哭,你相公我身體硬朗得很,里面也沒為難我,別擔心。」
但是,我因為事傳開了,被村子里的人指指點點。
紀城山是個兇悍的,對待不熟悉的人都一副冷到極致的樣子,不說話的時候更是讓人膽戰。
他在村口人來人往處,把宰獵物用的接近一米的大長刀,一下又一下極為用力地砍在綁于樹上的野鹿。
很快,便削成了一大塊的肉餅,血跡灘到路人腳下,嚇得他們屁滾尿流地跑走。
也是從那天之后,村子里再也沒有人敢說我的閑話。
8
因為這次事件,紀城山打算帶我到鎮上去生活。
他說,這是深思熟慮的結果,不是腦子一熱。
在村子里畢竟人言可畏,況且他有的是力氣,在鎮子上也能找到好活干,養得起我。
「我知道你也喜歡住大宅子,我數了下這些年攢下來的錢,夠我們買個小點的,但我保證,以后定要你住上大宅子的,斷然不會委屈了你。」
這個漢子,突然搞這麼深情,倒突然讓我有點不知所措了,頓時被感動得稀里嘩啦的。
仿佛此刻,錢不錢的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