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你當初怎麼跪下求我不要退婚換親的嗎?」
我有些無法呼吸。
腦袋里浮現出那段記憶。
「是你說,你學了這麼多年的琴棋詩畫,伺候丈夫和公婆,絕對會讓我滿意,陸明珠比不上你。」
崔峙猛地松開我,冷眼看著我狼狽地跌坐在地。
「算了,這點都玩不起,掃興。」
「你果然不能和嬌嬌比。」
10
翠翠抱著悅兒趕過來時,崔峙已經走了。
我呆坐了許久。
窗臺上的蘭花隨風搖了搖。
我漸漸緩過神。
悅兒喊著娘親,咯咯地笑著。
我的心暖暖的。
即使她不是我親生的孩子,我也會疼她一輩子的。
翌日。
太子與娼妓廝混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說那日生辰宴,元長胥早早離席,就是被那妓子勾了去。
據聞,那妓子放浪形骸,連太子會見重要人士時,都要在旁癡纏。
這說的應不是我吧?
我從未見過元長胥會見重要人士。
想來,元長胥還有旁的相好。
消息傳到宮里。
陛下震怒,將太子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令他把他手邊的差事轉交給了三皇子。
有人說,雖說官員不得狎妓,但陛下未免罰得太重些。
說不準,那女子根本不是妓子,而是太子的通房呢?
這時,有一嬌俏的女聲插了進來。
她哼了一聲,義正詞嚴道:「做出那樣不要臉的事,不是妓女還能是什麼?」
「我也是女子,反正我做不出來。」
沈嬌嬌走進了茶樓,身邊站著崔峙。
看來,兩人是和好了。
沈嬌嬌對那議論的人道:「天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就算是太子也不行!」
那人正欲反駁,看到她身后穿得非富即貴的崔峙,閉了嘴。
有些晦氣。
我帶著翠翠結賬離開。
走時,我聽到沈嬌嬌正對著崔峙撒嬌。
「早跟你說了,我對那個太子一點意思都沒有。」
「你看,我這不是還大公無私,把他的丑事都告訴你了嗎?」
這消息是崔峙傳出來的?
手心又被人塞進了熟悉的小紙條。
「為何沒來找我?」
「可是上次弄疼你了?」
「我下次會注意的,我不知道你這麼容易累。」
「近日,不便見面,你且照顧好自己。」
「你若想我,暫且忍耐。」
一連幾日,我沒有理會。
幾日后,紙條出現在了蘭花盆底下:
「別晾著我,我受不了。」
11
我足有半月未去見元長胥。
直到,太子府來了人。
崔峙匆匆趕回來,身邊跟著沈嬌嬌。
太子護衛道,太子的印章碎了,奉命來捉拿犯人。
那日進出過太子房間的外人,只有和崔峙一起來的那位姑娘。
崔峙臉色難看。
沈嬌嬌驚慌地抓著他的衣袖。
她撒嬌道,語氣可憐:「我不是故意的。」
突然間,沈嬌嬌眼神落到我身上。
「那天,太子在床幔后,沒有看到我的相貌……」
崔峙豁然明了,轉頭看向我。
我不懂他是何意。
直到聽到他篤定地開口:「那日和我一起去赴宴的,是我的夫人陸凌霜。」
來拿人的太子護衛挑了挑眉:「當真是崔夫人?」
崔峙道:「且容我和夫人說幾句。」
他說著走近我,壓低聲道:
「陸凌霜,為嬌嬌頂下這罪,我可以再給你一個孩子。」
「你不是一直想再生一個嗎……」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崔峙許是知道理虧,在我的眼神中止了聲,眼中閃過猶豫。
沈嬌嬌著急地看著他。
卻聽,太子護衛道:「太子殿下的印章乃陛下親賜之物,毀壞者必要重罰,先投入牢獄。
」
崔峙眼神中閃過心疼,再次看向我,下定了決心:
「嬌嬌不比你,還年輕,吃不得苦。」
「你且放心,待風頭過去,我會撈你出來。」
進了牢里,罪案被登記在冊,再撈出來,談何容易?
說罷,他不容我拒絕,對太子護衛道:「確實是我夫人魯莽,我身為臣子,絕不會包庇于她!」
「殿下若是不信,盡可審問她!」
太子護衛目光落在崔峙臉上,再三確認。
崔峙在他的視線下,面不改色。
沈嬌嬌躲在崔峙身后,瞧著我被太子護衛壓上馬車。
她眼神得意,甚至朝我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崔峙沒有再看我一眼。
他們不知。
我一進馬車就跌進了一人懷中。
「本想遠遠地看你一眼,沒想到還有這等收獲。」
12
「晾了我那麼多天,你是看上別的男人了嗎?」
元長胥咬著我耳垂道,灼熱的身軀緊貼著我。
少年的蘭花味分外勾人。
我下意識「嗯」了一聲。
元長胥氣得發顫:
「你上看哪個男人了,是想逼死我嗎?」
馬車繼續前行。
自然不是去天牢的路。
馬車停在半途。
荒郊野外。
護衛都退了老遠,瞧不見身影。
不知何時下起的春雨透過車窗,打在元長胥肌肉賁張的背上,然后滑落到他挺翹的臀縫里。
馬車晃悠。
我的叫喊聲支離破碎。
我不再知歲月流逝。
只覺得有時分外漫長,有時又格外的快。
后腰上一涼。
元長胥指尖把玩著一枚嶄新的印章。
「在姐姐身上敲下我的印記,是不是就屬于我了?」
印章落在我腰上。
元長胥似乎更加亢奮,不知疲倦。
「姐姐,你是我的了。」
我實在受不住了,喊他停下。
卻聽他道:
「當年要不是姐姐的救命之恩,就沒有今日的我。」
「讓我好、好、報、答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