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見到元長胥,我就不信他不喜歡我!」
被她提到名字的元長胥毫不在意,繼續埋頭。
吱呀一聲。
門緩緩打開——
7
床幔落了下來。
一瞬間,我動也不敢動。
元長胥使壞地加重了力道。
我突然意識到,他是故意的。
他若是不愿,誰能暢通無阻地進到這里來?
床幔外,沈嬌嬌喊了一聲:「太子殿下~」
「你在嗎,我有事要告訴你。」
元長胥揉著我的腰肢,在我耳邊低語:
「放松些,快斷了……」
語氣又是委屈,又是誘哄。
好一會兒后,他才冷了聲,明知故問道:「你是何人,膽敢擅闖。」
沈嬌嬌聲音帶著興奮:「太子殿下,其實我是從千年后來的神女!」
「幾位皇子都對皇位虎視眈眈,皇帝偏寵貴妃所生的三皇子……」
「別人都只能看到殿下外表光鮮亮麗,卻不知背后艱辛和脆弱!」
「我特地來助殿下奪得霸業!」
元長胥并沒有停下。
那頭,沈嬌嬌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
「太子殿下,我有預言未來的能力,得神女者得天下!」
我終于忍不住,呻吟聲從我喉嚨里溢了出來。
我抓過元長胥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混球。
沈嬌嬌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透過床幔掀開的一腳,瞧見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我與她對上了眼。
她驚叫了一聲。
「你、你你你們在干什麼!」
元長胥任由我憤怒地咬著他的一只手,另一手撫著我的背。
「你說呢,神女?」
「你沒預言到嗎?」
8
沈嬌嬌失魂落魄地跑走。
衣袖帶過,將太子印章砸在了地上。
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啪!」
與此同時,我扇了元長胥一巴掌。
扇完我就后悔了。
再怎麼說,他也是太子。
元長胥摸了摸被我扇紅的臉。
面容不辨喜怒。
他的墨發披散了下來,落在瑩白的胸膛上,上頭還有幾道抓痕。
我手指顫了顫,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誰知,元長胥突然朝我湊過來,說:
「姐姐,再來一下。」
我:「……」
元長胥身上還帶著剛剛蛋糕的味道,奶香奶香的。
窗外天色漸暗。
細細密密的春雨落在窗臺的蘭花上。
我沉沉浮浮,神智飄遠。
元長胥親吻著我的眼淚,耐心地哄著我。
「姐姐,再吃點……」
他比我小了八歲,喚一聲「姐姐」不為過。
未到弱冠之年,卻已在朝堂上站穩了腳跟。
旁人說他心思深沉,可我不曾發現。
自初見,他就是個心思單純良善的孩子。
他還是個貪嘴的。
像未出閣的小女兒一樣,喜歡用蘭花味的熏香。
怎會像旁人說得那麼可怕。
唯有一事,犯了糊涂——
就是與我,一晌貪歡,做了錯事。
如今,一錯再錯。
皆是我的錯……
元長胥咬著我,不容我再分神。
他的手指很靈活。
他說,他學過鋼琴。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他說:「是個又冷又硬的東西,比不上姐姐又軟又熱。」
我紅了臉,沒有再問。
春雨和元長胥,都不知是何時停的。
等我再醒過來時,已經回到了崔府。
窗臺上被沈嬌嬌折掉的蘭花,已換了盆新的。
9
我帶著悅兒去和婆母請安。
婆母道:「她這鼻子、嘴巴,長得都像我兒小時候。」
「就是這眼睛,和峙兒不太像。」
下人道:「小姐是女孩兒,雙眼皮才好看。」
婆母又囑咐我,再生個男孩。
待伺候完婆母用早膳,我已累得渾身無力。
卻聽翠翠突然道,崔峙正往這邊來。
我很是驚訝。
他上次過來,已經是一年多前的事了。
翠翠說,崔峙似乎是和沈嬌嬌吵架了。
有人聽到沈嬌嬌在大街對崔峙說:「去哪里是我的自由,我不是你的的金絲雀,你沒資格管我。」
「良禽擇木而棲,我還不能看上別的男人嗎?你就不能和他們公平競爭我嗎?」
「我不是你老婆,和你什麼關系都沒有!」
一番話讓人瞠目結舌。
崔峙到了。
果然,他的表情不怎麼好看。
他蹙著眉頭,神情心不在焉。
突然,他想起什麼似的,問我:
「昨天,你后來去了哪里?」
我的手指一僵。
「還能去哪里,回來了啊。」
崔峙的眼神頓時鋒利了起來:
「我回來時,下人說你還沒回來。」
他語氣平淡,但眼神死死盯著我。
我背上沁出了一些汗。
我直視他的雙眸,笑了笑:
「夫君問的是前院伺候的人吧,我回來時走的小門,他們許是不曾看到。」
崔峙應了一聲,但神情里似乎還有些懷疑。
他這是被沈嬌嬌騙了以后,又開始懷疑起我了。
昨日,沈嬌嬌被元長胥派人送還給了崔峙。
大庭廣眾之下,侍衛說:
「崔大人還請管好你帶來的人,別去打擾了太子清靜。」
「太子讓我轉達,他還未娶妻,不想被壞了名聲,娶不到夫人。」
崔峙的表情定然很精彩。
只可惜,我沒瞧見。
正想著,崔峙的手突然落在我肩膀上。
我下意識顫了顫,他毫不在意。
他越湊越近,眼神也變得粘膩起來,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耳垂。
我死死克制著沒有躲開。
崔峙的隨從瞧見了,過來關門,卻被崔峙呵止。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
「夫君,我不想……」
下一刻,我的臉被扇到了一邊。
崔峙掐著我的脖子道:
「什麼時候輪到你說想不想了?」
「真以為生了個孩子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