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愛美的女人養生必備,一千靈石起拍。」
臺下已經有人喊道五千靈石。
我:「原來魔界的人連這種東西都賣。」
慕朝點頭附和:「而且競價還很激烈呢!」
終于,這冰肌玉骨丸最后被仙界桃花仙子以八千靈石拍下。
等第一件寶物拍完,第二件,第三件……
到最后,我已經緊張到冷汗涔涔的時候,臺上的女人才嬌笑一聲。
「奴家知道各位貴客都是沖著南海睡蓮而來,今天你們可有福了。
「不僅有我們的神物——南海睡蓮,更有壓軸之寶,保你們不枉此行。」
「那還磨蹭什麼,快點上啊!」
臺下響起一名大漢的催促聲,由他帶頭,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跟風叫喊。
「急什麼,這不就來了。」
女人揮揮手,頓時有幾個人把蓋著黑色一大一小的物件抬上了戲臺。
「今個兒,這兩件寶物只能每人取其一,各位貴客可要小心決策。」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錯覺,我好像看到了那魔界女人若有似無地瞟了我一眼。
在她刻意的懸念下,氣氛愈發火熱,所有人的目光皆聚焦臺上一左一右、一大一小的物件上。
然后那女人站在兩個物件中間,兩手猛地一扯,露出了我夢寐以求的南海睡蓮和一旁的「壓軸之寶」。
那是一個打造得極為精美的牢籠,比牢籠更美的是籠中合眼昏迷的人。
整個殿中的此刻寂靜無聲,無論男女老少皆是被震撼得說不出話。
這種天上地下罕見的無雙容貌,再也找不出第二人。
那人原本應該在「太虛宗」一隅設置了重重結界的偏僻山頭。
怎麼會出現在蜃氣樓?
「師兄……」
我喃喃開口,攥著手心的指甲猛然用力,手心已然滲出斑斑血痕。
6
「怎麼回事?」
慕朝有點慌,然后目光落在身側的我,發現我的睫毛亦在微微抖動。
「師妹,冷靜,冷靜……」他開始覺得自己背上已經開始出汗了,「大師兄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里?也許這是個陷阱也說不定。」
我把視線從臺上的柳扶風轉到慕朝臉上,神色一冷:
「就算是陷阱,我也要踩。」
我絕不可能把大師兄的生死當做兒戲。
「那你想怎麼做?」
「你去把南海睡蓮拍下,我把大師兄帶走。」
聞言,慕朝現在不是開始出汗了,而是全身冷汗。
他的師妹剛剛對他說,要在蜃氣樓把壓軸之寶的大師兄和神物南海睡蓮一并帶走。
這話說得就好像問他今日飯菜還合不合胃口。
在他絞盡腦汁想辦法的時候,臺上的女人已經開始競拍。
「各位貴客,由于此物難求,競拍是一顆真心。」
此話一出,臺下的人紛紛默然。
他們當然不會天真地認為所謂真心就是真心待之,魔界要的真心是從胸膛中親手挖出來鮮活的一顆心。
這天上地下,失了心能活的只有文財神比干。
哪怕是圣人,給了心也就把軟肋給了對方。
南海睡蓮珍貴,美人也稀有,但自己的心卻僅有一顆。
孰輕孰重,自然一目了然。
我拍案而起,氣勢如虹:「我給!」
7
我這話一出口,在場的所有人目光皆聚焦于我一身。
頂著巨大的壓力,無視沖我張開「不要」口型的慕朝,我依舊大無畏邁出步子。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看你面生的樣子似乎是第一次來?」
我拘謹地點點頭,「在下許琳瑯。」
那女子像是打量什麼物品一般,眼神帶著新奇。
湊到我耳邊,溫涼的呼吸氣流拂過耳根,激得我渾身一涼:
「許姑娘,你若是選擇南海睡蓮,就算是挖了心吃上一片也能死而復活。
「可若是你選了已經成為廢人的柳扶風,只是一具普通的身體挖了心可是會死的哦!」
我捂緊胸口,總不能把師兄棄于不顧。
見我沉默半晌,以為我已經放棄,那女子也不甚在意。
「許姑娘若是害怕……」
我打斷她:「可以打開籠子嗎?」
她呆愣住,說話都有點結巴,「什……什麼?」
「我要看看他現在怎麼樣了,沒問題我馬上剖心。」
話音未落,籠子忽然自動解開。
我凝目深呼吸,彎腰走了進去。
柳扶風半是倚靠在籠子里,我探了探他鼻息及脈象,還好一切如常。
早知道,我就不和三師兄出來了。
定是那魔界妖人派人擄走了大師兄。
居然還公然拍賣借此侮辱他,遲早有一天我揪出那人鞭笞三百以解心頭之恨。
但眼下,必須先把大師兄救出來。
我抱著他,正想這心到底該怎麼剖的時候,三師兄上臺了。
他指指南海睡蓮:「那我也來挖個心玩玩。」
一晚上,來了兩個面生不怕死的年輕人,臺下的眾人紛紛等著看好戲。
三師兄拿起短刃在眾人熾熱的目光中逐漸靠攏胸口……
「三師兄!」
我大駭,總不能真剖吧?!
「砰」的一聲,臺上煙霧繚繞,刺鼻的氣味蔓延開。
大家捂住口鼻,等煙霧散去,臺上哪還有那兩個面生的挖心年輕人。
就連南海睡蓮和天下美人榜的榜首柳扶風也不見了蹤影。
「護法!」
那魔界女人身后涌出了一大批魔界護衛。
女子搖搖蒲扇,嘴角勾起:「莫追,今日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