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坦率,聳肩道:「你知道的,我自幼便習慣任何事都穩操勝券。」
我皺著眉看向他,沉聲道:「她一個女娘,尚且年幼,我同你說過,我與她不過表面夫妻,何至……」
祁湛嗤笑一聲, 嫌棄地瞥了我一眼:「誰能信你的鬼話似的。」
我一噎,心中微動, 隨后問道:「可是那日挽姎同你說了什麼?」
「她答得滴水不漏。」祁湛撇了撇嘴,上下掃了我一眼, 「倒是你, 恨不得將心思寫在臉上。」
我冷著臉別開視線, 卻不經意紅了耳朵。
平叛之事一解決,祁湛便離開了羌南。
我與挽姎又過回了從前的安穩日子。
直至那日我看見了岳母給她寫的信, 其中言及什麼溫家三郎,字字句句皆在告訴我,她與他情誼匪淺。
我面上無驚無喜, 心中卻是萬千思緒涌動。
我刻意冷著臉問她:「那日后可要我千金盛禮,賀卿另得良人。」
聽她應好的那一刻, 我幾乎快瘋了, 我看著她愣神,片刻后眼眶便澀了幾分, 深覺不妥后, 我慌忙起身匆匆離開。
當日,我便讓人急送了一封書信給祁湛,隨即準備回京事宜。
羌南距他們所在州縣不過百里, 若是回了京城, 是否我勝算更大?
聽書允通報她要出門時, 我更是慌了陣腳,忙追了出去,將她掠上了馬車。
她撐在軟榻上,紅著眼看我步步緊逼。
我伸手扣住她的手, 只如此, 我才覺得, 我還是抓得緊她的。
聽見她親口說,她無意再嫁溫家那人時, 我愣了愣, 猶豫片刻才敢繼續開口問她。
她盯著我,雙眸一如既往地澄澈, 便似春水。
我想吻她, 亦照做了。
她抬手摟住我時, 我神思恍惚一瞬, 隨之將她抱得更緊。
我的姎姎, 似乎也喜歡我。
后來,我陪她歸家省親時, 遇見了那個所謂的溫三郎。
見他二人交談, 我如臨大敵,快步上前,遂伸手扣住她的腰將她攬入懷中。
她抬眼看了看我, 而后輕聲介紹道:「這便是我夫君, 崔衍昭。」
后來說了什麼,我聽不大清,只夫君二字久久盤桓于耳邊。
我垂眸看去,她眉眼帶笑, 溫柔嫻靜,從前、現今至以后,都會是我一生所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