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女有別,我頂多只能給他開一扇窗。
他一臉委屈:「我一天也不想等了,為什麼非要等良辰吉日才能嫁娶?」
「謝京衡,你這麼多年吃齋念佛白念了嗎?」
還不如我抄《女誡》心境平和。
「遇到你之前,我甚至想剃度出家永不還俗。但遇到你之后,我只想娶你回家。」
他從不告訴我究竟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直到新婚夜那晚,我才知道,清冷如他也會生出欲念。
21
大婚那天,謝京衡喝了不少酒。
回到房間腳步都有些虛浮。
我想掀開蓋頭去扶他,卻被他止住:
「別急,等夫君幫你。」
他掀開了我的蓋頭,遞過一杯酒:
「喝了合巹酒,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他眼眸綴滿了光,隱隱有些期待之色。
合巹酒剛喝完,謝京衡就迫不及待地擁住了我。
像是怕我消失一半,他抱得很用力。
「月月,我只覺得這像是一場夢,我怕夢醒后,我依舊在寺里念經。」
「我就在你面前,如假包換。」
他的眼眸一片猩紅,手握住我的腰。
「你掐掐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他的手腕上沒了那串佛珠,似乎陷入了浮沉的欲念深淵。
一念成魔。
低啞的嗓音在耳畔忽遠忽近:
「那日,你的衣衫濕透,我生怕被人瞧去你的玲瓏,悄悄尾隨你下山。」
「恐怕從那一日起,你便再也走不出我的心了。」
這大概是他對我說過最浪漫的話。
我一直覺得謝京衡是清冷的性子,待人接物都十分淡然。
但婚后,我發現了他偏執的占有欲。
這一切只針對我。
即便是園園送過來的東西,他也要親自嘗一口,確認沒問題才送到我嘴里。
懷孕之后, 我喜歡吃酸食。
園園四處幫我搜羅天然的酸口食物。
就連這個, 謝京衡也要先嘗。
園園都受不了:「姐夫,這真沒毒,純天然的,我洗得干干凈凈。」
「那又怎樣?我不允許有一點差池。」
我知道,他這麼謹慎,是因為有一次我不小心暈倒。
他固執地認為是食物的問題。
卻從沒想過,我會暈倒是他自己造成的。
誰讓他晚上不眠不休地纏著我!
我給園園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理會謝京衡。
園園癟了癟嘴:「好不容易找這麼點好東西,還被他吃一半。」
我看了一眼謝京衡, 他眉頭皺緊,整張臉都擠在了一起。
我沒忍住笑了笑:「行啦,給我吃吧, 一會兒你吃完了,我跟孩子都沒得吃了。」
「夫人, 這個不好吃,你別吃。這個夠酸, 還回甘, 吃這個。」
他酸到齜牙咧嘴, 也不忘給我分揀果子。
22
平淡的日子因為他,變得生動有趣。
有時候, 想到芝蘭玉樹的他, 竟然會為了我放下身段, 嘗遍人間百味。
既覺恍然,又覺得很幸福。
第一個孩子出生時,謝京衡在外面緊張到捶壞了一道門。
聽到嬰兒的哭聲后, 他立刻沖了進來。
「恭喜小王爺,是個兒子!恭喜王爺、夫人喜得小世子!」
我頭上滿是汗的時候, 他跪在了我旁邊,用力擁住我:
「月月,還好, 還好你沒事。」
他不顧穩婆說的什麼忌諱,親自幫我擦拭干凈。
后來我才知道, 在我生產前一天, 他做了一個夢。
夢里我大出血, 孩子平安無事,我卻離他而去。
他在夢里哭了一夜, 直接白了頭。
「月月, 我們以后再也不要孩子了, 我再也不想讓你再經歷一次了。
」
我虛弱地問道:「可是王爺和王妃他們能同意麼?」
「你是我的妻,我說了算, 他們管不了。」
他說會想辦法從源頭杜絕懷孕的可能性。
也不知道從哪兒打聽來的偏方, 他每天都喝一碗黑乎乎的藥。
我抱著孩子調笑道:「從來只聽說女子喝的避子藥, 沒見過男子喝的。」
「那是他們不懂,男人的避子才是真正的避子。」
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我的心里滿滿脹脹的。
孩子吵著要數星星。
我與他同時抬頭,天空中繁星點點,似乎伸手就能抓住一樣。
謝京衡握住我的手:「月月, 我愿為你摘星辰。」
對我來說,他又何嘗不是繁星墜落凡塵?
我用力回握住他的手。
有夫如他,此生無憾。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