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把把我拽進懷抱,雙手用力到顫抖,粗重的呼吸響在耳側:「阿姐,你寧愿愛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也不愿意試試親手養大的我嗎?」
「星敘,你聽我解釋,你先放開我。」
我雙手撐著他結實的胸膛,倉皇地掙脫著。
下一秒,他的手指輕觸我的頸部,我只覺眼前一黑,再次醒來,竟身處地牢里。
身下是柔軟的金絲毛毯,降香黃檀打造的四四方方的籠子,我手腳被皮革銀鏈銬住。
沈星敘坐在我旁邊依戀地蹭著我的手,清逸的眉眼此時帶著滿足的喟嘆。
我扯了扯手上的鏈子,滿目驚慌道:「你做什麼?」
「阿姐,以后就生活在這里好不好?」
沈星敘眸色漸深,似是再懶得偽裝般,眼中盡是病態的癡迷與偏執。
我難以置信地望著他:「你瘋了是不是?」
「對,我早就瘋了。」
「再跟你說件事,李懷瑜因為通敵叛國已經鋃鐺入獄了,陪他一起的還有一個臭道士。」
「那道士說你是異世之人,說我們情起因果,緣起即滅,不可強求。」
「可我偏要強求,阿姐,你與我之間,不離不斷,不死不休。」
沈星敘顫抖的手扣著我的肩,嗓音破碎,字字泣血,帶著毀天滅地的瘋狂。
一聽李懷瑜和了塵道長也出了事,我再也坐不住:「你現在還不能動他們。」
沈星敘低聲諷笑,黑沉雙眸似要噴出火來:「就這麼在意他?」
「阿姐到底喜歡他什麼?喜歡他的無能嗎?」
沈星敘牙都快要咬碎,兇狠執拗,卻又脆弱可憐地質問。
我僵硬的身體止不住地打戰,腦中白茫茫一片。
沈星敘頹然起身,緩緩說道:「我晚點再來。
」
20
或許是男二下了獄,劇情被破壞的緣故,我身體愈發不好了,吃不進去飯,整日昏昏欲睡,夢魘般喊著「爸爸、媽媽、回家」等字眼。
沈星敘俊臉蒼白,小心翼翼地輕哄著我:「阿姐不要糟蹋自己的身體。」
「你若出了事,最遲三更,我便送李懷瑜和那道士去下面團聚。阿姐知道我的,我說到做到。」
別無他法,我勉力吃著飯,可吃多少吐多少。
沈星敘找遍名醫也無濟于事,我大口大口嘔著血,意識逐漸模糊。
半夢半醒間,我感受到沈星敘抱起我出了地牢,上了一輛馬車。
馬車里墊了厚厚的白狐毛毯,沈星敘視若珍寶般把我輕放在毛毯上。
馬車行至一半,車外突然響起激烈的廝殺聲。
沈星敘冷著臉,眸色幽深,似是早有預料。
一直暗中保護的暗衛全巢出動,來刺殺的刺客們漸漸處于下風。
突然一道刺耳箭聲向我的眉心襲來,沈星敘眉宇一動,剎那間,抓住這致命一箭。
懷寧從刺客頭領身后走出,陰冷沉郁的丹鳳眼里滿是不甘。
鋒利的箭矢刺傷沈星敘手掌,溫熱的鮮血糊滿整個手掌,很快變得冰冷,凝固成暗紅色的血漬。
沈星敘表情未變一分,染血的睫下一片冰冷。
刺客們很快被一網打盡,暗衛押著懷寧走來,她嬌美的臉上滿是不屑的傲氣:
「沈星敘,這次是我輸給你了,保護好你的阿姐,下次就沒這麼好運了。」
沈星敘勾起嘴角,旁邊暗衛遞來弓箭,沈星敘骨節明晰的手掌拉起弓箭,箭矢的準心正對懷寧眉心。
懷寧抖著唇,嬌俏的小臉慘白,驚慌失措地說:「沈星敘,你敢!我是大燕最尊貴的公主!」
沈星敘眉眼無波,怡然得仿佛殺了一國公主就如踩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他的傷口很深,沒有及時包扎,此時又拉起弓箭,已經凝固的傷口再次絲絲崩裂,像不動聲色的天羅地網。
懷寧高聲咒罵威脅著,眼里滿是對死亡的恐懼。
破空凌厲的箭聲勢如破竹般射去,咻的一聲,懷寧的咒罵聲戛然而止,她慢慢倒地,瞪大的雙眸里還有未散的驚恐和不甘。
尊貴且備受寵愛的公主,就這樣迎來潦草的結局,著實令人唏噓不已。
我們到靈山寺時,了塵已經在等我們了,他捋著胡須把了一下我的脈,后又掐指一算,半晌后幽幽嘆道:「天道已改,便是貧道現在也無力回天。」
沈星敘眼眸結著堅冰,持劍抵著了塵的脖子。
了塵立馬訕笑著改了口:「沈姑娘是異世之人,自然有別的破局之法,就看沈大人能不能接受了。」
「是要她繼續痛苦地活在這個世界,還是送她回去一家人團聚,全在大人一念之間。」
「說來聽聽。」
「沈大人借一步說話。」
21
我再次清醒時,故事已經接近尾聲。
懷寧的尸體赤身出現在土匪幫里,身上還有莫名的紅痕,大理寺探查無果,加上有貼身婢女作證懷寧和土匪頭領暗中勾結,曾經還指使土匪綁了我。
老皇上為了面子,竟草草結了案。
他又因為常年服用朱丹,身體虧空得厲害。
一天晚上,夜御數女后,皇后送來吃食,他竟吐血不止,癱瘓在龍床上。
老皇上疑心是皇后太子想要謀權篡位,暗中給他下藥,將皇后和太子幽禁宮中,引得太子黨羽憤慨不已。
這時,沈星敘跟李懷瑜合作,李懷瑜領著鎮北的兵直接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