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男主沈星敘的童養媳女配,一路陪著他從窮困潦倒,到高中狀元。
百花宴上,同窗打趣道:「星敘,難不成你真打算娶那個鄉野粗鄙的沈年年?」
沈星敘眉眼無波無瀾,冷漠疏離的聲音驟然響起:「我只把她當姐姐。」
聞及此,我輕笑一聲,灑脫退場。
后來,我和王爺一同逛燈會,舉止親密,眾人皆傳我二人好事將近。
夜半時分,沈星敘潛入我的房間,緊緊擁著我,清冷禁絕的眼尾此時一片緋紅:
「阿姐,你寧愿愛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也不愿意試試親手養大的我嗎?」
1
「星敘,難不成你真打算娶那個鄉野粗鄙的沈年年?」
「我只把她當姐姐。」
看著面前眾人哄笑了然的神情,我走向大廳的腳步頓在原地。
拿在手上想給他送的擋涼的披風,此時仿佛也在默不作聲地笑話我。
剛來這個世界時,沈星敘體弱。
我被沈星敘的娘親花了二兩錢買來沖喜。
14 歲時,沈母病逝。
我帶著 9 歲的沈星敘,磕磕絆絆相依為命至今。
如今他高中狀元,功成名就,旁人再提起我這個不上臺面的童養媳,他也只是撇清道:「只是姐姐罷了。」
在我怔忡間,那邊有人又接著開口問道:
「那你看看我妹妹懷寧公主,配不配得上你這個意氣風發的狀元郎?」
我抬眼看去,提問的人是當今太子李懷錦。
他旁邊坐著的懷寧公主,此時臉上一片緋紅,咬著唇,眉眼羞怯地望著沈星敘。
眾人亦看著沈星敘,等著他的回答。
沈星敘彎起唇角,抬眸看了眼懷寧公主。
溶溶月色傾下,他清月冷輝般的面龐更顯俊秀。
沈星敘端起酒杯從容答道:
「公主金枝玉葉,愛慕者猶如過江之鯽,敘自然心向往之。」
眾人起哄著,舉杯說著場面喜慶話。
李懷錦撫掌大笑,連說了三句「好」。
懷寧公主害羞地垂首,面如三月春桃。
端的是妾有意,郎有情。
尊貴貌美的公主,光風霽月的狀元郎。
我默立在原地,和走廊另一邊吵鬧的宴席撕裂開來。
微風徐徐,泉水粼粼。
我看了一眼池塘中倒映的我的身影,不由輕笑一聲,素顏朝天,粗衣麻布。
便是我自己也覺得,我這個鄉野粗鄙之人配不上如今的沈星敘了。
2
沈星敘被小廝送回來時,已經凌晨。
我撐著瞌睡的眉眼,去廚房給他燉了豆芽湯飯,端去書房。
沈星敘閉著眼,單手撐著額頭,靠在太師椅上。
清雋的身影孤拔似冷松,隨身倚靠便是通身的氣度。
我將湯飯放在桌子上,沈星敘被動靜吵醒。
他緩緩睜開眼,眸色通透清澈,睫毛纖長,似有疏光流轉。
見來人是我,沈星敘莞爾,聲音帶著宿醉的喑啞:「阿姐。」
看著面前的沈星敘,忽而和 9 歲的沈星敘重疊。
那時沈母剛剛去世,我從現代意外穿過來,一直尋找著回去的辦法。
無意間得知岐山有位術士,神通廣大,通過去,曉未來,便想著去拜訪一下。
可是路途遙遠,加上還要帶著體弱多病的沈星敘。
路上走至一半時,沈星敘又發起了高燒,連著五日不退。
盤纏干糧已經用完了,看著孱弱的沈星敘,我狠了狠心,打算把他丟在路上。
我想著沈母把我買來,讓我照顧沈星敘這麼多年,即便有恩情也該還完了。
何況沈星敘是男主,身上肯定有男主光環,哪有那麼容易掛了?
于是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我把他獨自扔在破廟里,悄悄走了。
走到臨水鎮時,我路過一個賣伢子的攤子。
那賣伢子的小販揮著長鞭,像打畜牲一樣打著籠子里的孩子們。
「啪」的一聲,鞭鞭到骨肉。
我看著他們大概也是八九歲的樣子,身上血跡斑斑,皮開肉綻。
想起被我扔在破廟的沈星敘,心口驀然酸疼不已,想前行的腳步頓在原地,再也邁不開一步。
回到破廟時,沈星敘已經不在廟里了,我頓時慌了神。
籠子里孩子的慘狀赫然在目,我一邊找一邊大喊著「沈星敘」!
在我絕望之際,佛像后面傳來細碎動靜。
我快步走去,沈星敘小小的身體蜷縮在佛像后面,臉帶著脖子燒得通紅,烏瞳水潤惺忪,半闔著眼眸迷迷糊糊地往角落里面躲。
鼻腔驟然酸澀,內心的自責如潮水般洶涌。
我輕輕地說:「星敘,別怕,是阿姐。」
3
沈星敘睜開迷蒙的雙眼,似是恢復一瞬間的清明,怔怔地看著我:「阿姐……」
「阿姐在。」
沈星敘掙扎著坐直身子撲到我懷里,柔軟孱弱的身體一摸就能摸到突出的脊骨。
沈星敘哽咽,弱弱地哭著:ťűₛ「阿姐,別不要我。」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依然忘不掉他那天通紅的眼眶。
思緒回歸,當年弱小的孩子,如今已經長成芝蘭玉樹的大人了。
幾年的朝夕相處,竟讓我忘了自己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女 n 號,而且對男主起了別樣的心思。
如今劇情步入正軌,我合該體面地收起心思。
在這本名叫《春庭雪》的小說里,沈星敘他會官至宰相,名滿京城,娶了金尊玉貴的公主,生了可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