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看向我。
「假如公主信的過我,我有一法,可以掩蓋孕肚。」
「對太子就說孩子已無,你順理成章成為神女。」
「在沒有拘束的身份下,再和他接觸,看清自己的心意。」
魅妃笑了一下,美得像草原的格桑花。
「記住,真正的喜歡,不是被迫,而是吸引。」
09
最終,我還是按照魅妃的建議去做了。
雖然心下忐忑,但我還是面不改色向江遲說了謊話。
「孩子沒了。」
他眸色黯然了一瞬,勾起一個勉強的笑。
「是好事,公主身子弱,不宜懷有身孕。」
我「嗯」了一聲,朝他伸出手。
「沒有力氣,你抱我。」
江遲沉默地看了我一眼,隨即順從彎下腰。
粗壯胳臂緊緊環著我的腰身,熟悉的溫度令人心安。
看著他硬朗的側臉,我想起晚宴時,那些大臣妻子明目張膽對丈夫的示愛方式。
忍著羞澀,向江遲臉頰處湊去。
但想不到下一秒,他微微側頭——
我啵唧一聲,誤打誤撞親到了他的唇畔。
江遲有些愣神,環住我的手臂收緊了一些。
耳廓微紅,喉結上下滾動。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江遲害羞的樣子,有些驚奇。
瞪大眼睛繼續湊近看他,貼緊的體溫越來越高。
江遲深吸一口氣,表情隱忍克制。
沒說什麼,一路緊緊箍著我回到寢殿。
「這段時間需要靜養,我在門外守著公主…神女,有事隨時叫我。」
他朝我略略點頭,鉆出門外。
背影有些倉皇,像是在逃。
入夜,我輾轉反側,輕輕推開門,透著門縫瞧見抱著劍倚在柱旁的江遲。
微微蹙著眉,月色在他身上渡了一層金光,溫柔又神性。
我放輕聲音,慢慢爬到他身側。
看到他手中緊攥的帕子,不由得有些好奇。
微微用了力扯出一角,認出竟是當年幼時篝火宴上,他為我拭淚的那條手帕。
竟留在身邊這麼多年嗎?
只是正想再仔細拉出來看看,稍一用力,驚醒了江遲。
他一個翻身,大力將我抵在柱上,眼神兇狠。
「誰?」
對上我驚惶的眼神后,又連忙柔下聲音。
「抱歉,我還以為有人夜闖神女寢殿,嚇到你了?」
見我不答,他神色懊悔,緊著找補。
「怎麼出來了?天色這樣涼,不要坐在階上。」
江遲箍住我的腰就要把我抱回去,我連忙一頭埋進他懷里。
「不回去。」
「我坐在你懷里,不就不冷了?」
他動作僵硬,似乎隱隱嘆了口氣。
肌肉繃緊,身體也有些變化。
「神女今天是怎麼了?」
他側過頭,表情隱忍。
「…真是要命。」
不就是抱一下嗎?怎麼就要了他的命?
我不解其意,迎著月光一臉疑惑看向他。
卻被一只大手輕輕擋住眼睛。
江遲的聲音低沉隱忍。
「別這樣看我,我受不住。」
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我實在不懂,只好轉移話題,從他手中扯出那條帕子。
「為什麼不告訴我?」
「入宮當苦力,還在斗獸場受盡折磨…」
撫向他小臂上的傷疤,我撇撇嘴,心疼之余有些傲嬌。
「處心積慮,步步為營,你們魅魔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江遲喉結微動,有些語塞,笨拙地扣住我手腕。
「當初進中原,一是為了觀察動向,二只是想遠遠看你一眼罷了,沒想到能有此番…」
他睫毛微顫,看向我的眼神驚人地亮,灼得我臉頰發燙。
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表情幽怨。
「當初讓我給你和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守衛守門,我以為自己連個面首都混不上。」
「現下雖然你不喜我,但能呆在你身邊,我已經滿足了。」
他將腦袋枕在我脖頸處,像是一條撒嬌的大貓。
我心臟微顫。
原以為江遲這樣粗苯愚拙的人,是魅魔中不太擅媚術的一類,現在看來,簡直是勾人得可怕!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了解到江遲的種種往事。
在草原長大,從小摸爬滾打,作為魅魔族給百姓施法祈福,人人敬仰。
而后又被抓進宮中,在斗獸場廝殺,供王公貴族賞樂…
我聽得入迷,不知不覺就晨光熹微。
有些問題的答案,似乎早已呼之欲出。
考慮明白后,逐漸靠倒在他肩頭,穩穩睡著了。
第二日起身,已是正午。
隨行的丫鬟換上了草原服飾,興沖沖進屋叫我:
「今晚是薩滿節,會在篝火旁舉行祈福儀式,神女要不要參加?」
她眨眨眼睛。
「太子殿下正在賽馬,幾項比賽都拔得頭籌,好多女子都打算在篝火宴上對他表白呢!」
10
來到賽場,江遲剛翻身下馬,渾身硬朗的肌肉微微鼓起,張揚又野性。
好多草原女子圍上去送花束,眼神里是明晃晃的欽佩與愛意。
我被擠得顛來倒去,一個重心不穩,差點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跌倒的前一秒,突然有一個高大的身影擠進人群,攬住我的腰。
「白玉!」
他眼神焦急,隱隱有些怒氣。
炙熱的呼吸打在臉上,兩副身體緊緊貼合。
隨即,江遲不顧眾人的驚呼,徑直將我扛在肩上就走。
直到走到空曠地帶,才肯放我下來。
「你身體虛弱,不宜走動。」
「一個人在這里,很危險。」
他胸膛上下起伏,似乎在不滿我的任性。
我瞥見他肩膀上大塊的花粉,也隱隱有些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