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疹消退,我因此對他一見傾心。
踏青回去沒幾日,皇帝便下旨將我賜婚給太子,成就了我們這段姻緣。
我彎腰在草叢里尋找著記憶里的那味草藥。
找遍了半片林子,也沒找到解毒的草藥。
正當我手背上的紅疹子越來越多時,身后傳來一道聲音:「皇嫂,可是在尋此味草藥?」
我回過頭去,看見晏王拿著我要找的草藥,打量著我手背上的紅疹。
我點了點頭,伸手去接草藥:「你怎麼知道?」
「本王自然知曉。」他并未將草藥給我,而是找了個石子,將草藥碾碎,將汁液涂抹在我的手背上。
他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每一個細節都和三年前那次一樣。
就連為我涂抹草藥汁液,亦是耐心地左三圈右三圈。
若為太子告知,斷不可能說得如此詳細。
見我一臉愕然,晏王亦露疑惑之色:「皇嫂,你為何如此驚訝?三年前,本王不是幫你涂過一次草藥嗎?」
我怔在原地:「三年前,郊外踏青那次,給我涂抹草藥的人是你?」
他也愣住了:「不然呢?你以為是我皇兄?」
電光石火之間,我們都反應過來,是我認錯人了。
晏王緩緩道:「三年前,本王欲向父皇求旨為你我賜婚,怎奈母后于行宮染疾,本王去送藥。待本王歸來,父皇已為你與皇兄賜婚。
「本王去找父皇收回圣旨,父皇言其一言九鼎,頒布之圣旨不可收回,且皇兄為太子,長幼有序。
「本王去江府尋你,欲問你為何應下嫁于吾皇兄,卻意外聞你與丫鬟之對話。
「你言心悅太子殿下,能嫁與他此生無憾,本王聞言頹然離開。
」
聽完晏王的話,我才知道我嫁錯人了。
其實不怪我認錯,當初我踏青回府后,和爹爹說了此事。
爹爹語氣堅定地告訴我,我遇見的那個人是太子殿下。
我便沒多想。
回首和太子成婚這三年,他對我極盡寵愛,我過得很幸福很知足。
既已錯,便將錯就錯吧。
「晏王殿下,事情皆已過去,你我有緣無分。」我話鋒一轉,「太子待我極好,即便當初是我認錯了,我也認了。」
正在此時,遠處傳來馬蹄聲。
我透過樹枝,看見策馬而來的人正是太子殿下。
我慌張離去,丟下一句:「我先走了,若是被太子看見,他會吃醋。」
05
狩獵歸來,皇家設宮宴。
宮宴之上,皇帝欲為晏王賜婚:「久晏,你已至適婚之齡,若有哪家姑娘入眼,告知父皇,父皇為你賜婚。」
晏王一杯杯喝著烈酒,目光熾熱,凝視著我:「父皇豈不知兒臣心有所屬?父皇若真想為兒臣賜婚,便請為兒臣與心愛之人賜婚吧。」
皇帝眸光一深,嘆道:「你這是在為難父皇啊。」
晏王目光仍在我臉上停留,意味深長道:「兒臣也很為難,若不然,兒臣將她搶過來?」
太子面色一寒,他端起酒杯,岔開話題:「咳咳,飲酒飲酒。」
看來,他們都知道晏王喜歡我,就只有我后知后覺。
宮宴結束。
太子被皇帝留下,說有幾句話要對他說。
臨分別前,太子撓了撓我的掌心,壓低聲音說:「去老地方等孤。」
「嗯。」我嬌羞應下,夫君這是在暗示我。
我和夫君在皇宮有一處秘密之地。
坐落于東宮外的摘星閣。
立于摘星閣上,抬頭可觀漫天星辰,低頭可透過窗戶望見整個御花園之景。
我與夫君常會去摘星閣約會,彼處可比東宮有趣得多……
縱玩得再瘋,亦不會驚擾他人。
故而,我和夫君每回至摘星閣,總有諸多花樣,甚為盡興。
我先行一步去摘星閣等夫君。
我原本就有些微醺,路上夜風襲來,酒氣上頭,頭暈腦脹。
登上摘星閣,見夫君迎風立于窗臺處。
沒想到他比我還先到。
我走上前去,抱住他的腰身。
他轉過身來,順勢將我擁入懷中。
我將鼻子貼近他的頸窩嗅了嗅。
夫君身上香香的,很勾人。
「夫君……」我勾住他脖頸,仰頭吻了吻他的唇角。
他先是一愣,緊接著低頭覆蓋著我的唇。
一個繾綣的吻過后,我將頭趴在他的肩上,柔聲說:「我有些頭暈,抱我去榻上好嗎?」
「好。」他將我攔腰抱上榻。
我和夫君日常便是這麼如膠似漆,加之今夜我們皆飲了酒,更是天雷勾地火。
今夜我比他更主動,在酒精的作用下,大膽翻身做主。
今夜,我想當一回女土匪,夫君就是被我擄來的美男。
我用腰帶綁住了他的手腕,醉眼蒙眬地說:「乖乖任我擺布哦。」
「晚螢……」他沙啞地開口,似有話要說。
若是放在平日,我肯定會聽他把話說完。
可喝醉酒的我,直接低頭封住他的唇,伸手去解其腰帶。
他到嘴的話咽了回去,任我為所欲為。
當女土匪的感覺真刺激。
等我累癱在他懷里時,耳邊傳來一道慵懶而愉悅的聲音:「皇嫂,你平日在我皇兄面前,亦如此主動?」
06
什麼?我睡錯人了?
他是晏王?不是我夫君?
「你不是翟九辭?」我頭皮炸裂開來,身子顫抖不止。
全然沒了方才當女土匪的霸氣。
「本王乃翟久晏。」晏王眉頭舒展,臉上掛著得償所愿的欣喜,「方才,你未察覺本王和皇兄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