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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逢君.》第6章

被邵家定為未婚妻的那段日子,我腦門上仿佛多出許多標簽,無一不告誡我,自己既然已是邵鈺的所有物,就該做好所有物的本分。更是只因他曾看過我幾近赤裸的身子,我便名節不在,當真可笑。

「少君未免太看不起季醫師。

「論品貌,她秀美端莊,聰慧識體。論本事,她自小隨祖父嘗遍百草,如今更是獨自兢兢業業地操持著整個醫館,行醫以來從未受到半點挑剔。就這樣一個女郎,無論在哪里,大約都會過得很好。」

沈宴忽然開口。

許是因語氣起伏而牽扯到剛包扎不久的傷口,沈宴吃痛擰眉,雙唇逐漸褪去血色。

我不知該先擔心他的傷勢,還是該先因那些話怔怔,五味雜陳,只好默不作聲地握緊他的手,表示點到為止。

邵鈺在兜帽下的五官緩緩地被陰影遮蔽:「沈宴,你今天說的話有些多了,我不愛聽。」

隨著激烈的馬蹄聲漸行漸遠,邵鈺終于離去。

我將沈宴適才微有些撕裂的傷口重新清理一番。

他亦緘默,全程再沒說什麼話。

我從懷中掏出那半枚月牙玉佩,輕輕地放在他身旁:

「物歸原主。」

迎著他不知所措的目光,我笑道:「郎君的面具有些裂了,別忘記去換一個新的。」

至于面具之下所謂何人,我已不再想知道。

當日很匆忙,沒來得及把話說清楚。

興許這位沈家郎君對我確實有幾分好感,但那又如何?

我既無心留戀男婚女嫁,要是真因這段糊涂姻緣耽誤了誰,才是天大的罪過。

8

歲月悄然流逝。

張阿姊后知后覺我與沈家郎君的芥蒂,倒是頗為內疚,沒再對此多言。

我生來市儈摳門,偶爾也會惦記起那支贈出去的素銀簪子,思來想去既然和沈宴相看未果,那就有必要把貼身之物拿回來。

然而任憑打聽幾次,彼此得空赴約的時間總有沖突,一來二去,無意間竟書信來往了甚多。

有時是我忍不住抱怨自己近日怪夢纏身,覺得行走在云里霧里,有時則是他寫下行案時的奇聞軼事,讀得我或覺驚嚇或覺奇罕,漸漸覺得這武人不茍言笑之際也別有一絲風趣。

可就當收到最后一封問安的信箋后,沈宴便接連著七日再無音訊。

我多次借外出路過順便叩響他的宅門,卻仍舊不見應答。直到詢問張阿姊,她才支支吾吾地說明真相。

抱著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忐忑,我終于又一次踏進了邵家。

偌大的宰相府中,太原城內略有名聲的醫官皆烏壓壓地在別院跪滿地。

玉華長公主正坐窗邊掩面哭泣不已,只見她兩頰邊紅腫坑洼一片,看起來頗為駭人。

原來就在前幾天,出遠門回來的陸安然前來拜訪邵家長輩,可還沒等到翌日,她與長公主便雙雙染上了痘疫。這痘疫來勢兇猛,兩人剛顯出癥狀便臉赤唇紅,身熱頭痛。長公主嬌生慣養這麼多年,何曾受過此番委屈,當即叫人捆了陸安然,跪在跟前掌摑出氣。

「要不是你這個野丫頭整天只知東奔西跑,何至于帶來這種臟東西,也就我兒被豬油蒙了心,傻乎乎地將你當至交……」長公主垂著淚,向滿院的醫官怒喝:「下個月本宮還要隨太后去香葉寺禮佛,到時候若還未恢復如初,定要你們所有人陪葬!」

陸安然的情況也并沒有比長公主好多少,既被感染疫病,又遭輪流掌摑,哪還有半分昔日張揚明媚的模樣:「殿下何必如此血口噴人,我東奔西跑,那都是為了執行公務,懲奸除惡,怎的落在您眼里就成了不清不白的齷齪了?」

我隨眾醫官跪地不起,余光瞥見邵鈺甩開家丁的束縛朝我走來。

他眼下布滿烏青,想來也是多日未合過眼,一邊是受自己敬畏的母親,一邊是情深義重的同僚,愣是幫誰都沒理。

「晚書,我就知道你不會棄我而不顧。」

我下意識地往邵鈺身后尋找那個戴著獠牙面具的面孔,以至于沒注意他已急急地捧住我的雙肩。

沈宴不在。

「邵大人,如今不是你我敘舊的時候,好好安撫你的母親與陸姑娘,剩下的,就暫且交給我們。」

我不留痕跡地拂開他。

到場的這些醫官中不乏經驗老練的,在確定宰相府目前只有兩人感染痘疫后,很快便有序地將他們和眾人隔開,另通知太原城的百姓留心自身癥狀,如有不適者需及時上報。

而我們這些留下來專心治疫的醫師,同樣也被封鎖在宰相府的別院。

魚貫而入的侍從為場上送來用以裹面的紗巾,我伸手接過,尚未來得及道聲「勞煩」,抬眼便對上沈宴的眸子。

他雙唇微動,似在問:「你怎麼來了?」

我名下的醫館在太原城名氣甚小,資歷也甚淺,這種為王室侯爵看診的差事自然輪不到自己,若非我忍不住擔憂沈宴的行蹤,誤打誤撞加入了名醫們的隊伍,恐怕的確不會出現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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