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板子一下又一下地砸在秦榮月身上,她痛得滿頭冷汗。
系統安慰她:【這個時候,宿主一定要表現出隱忍受苦的悲壯模樣!公主日后對你的悔恨會更深,追媽火葬場才會更爽!】
【痛死了!我受不了了!】
【宿主你必須堅持下去!說不定打到中途,楚歲寧就會被你打動,喊出那聲娘!】
我聽著系統的算盤,眼底露出笑意。
系統和秦榮月都算錯了,三十大板都打完了,我這個養女工具人還是冷眼看著。
一直到受刑結束,我才走到秦榮月面前,抬起她汗津津的蒼白的臉頰。
她期盼地看著我,以為我要喊出那聲「娘」。
我笑得冰冷:「榮姨,知道我為什麼一聲不吭嗎?」
「因為項圈就是你偷來污蔑我的,你才是小偷,這頓板子你本來就該受!」
秦榮月瞳孔大震。
15
秦榮月到底是肉體凡胎,三十大板后已經意識混沌,在震驚與劇痛中,只想抓著我的手,不讓我亂說話。
我輕易甩開她,站起身,看到女學旁不知何時停了一輛神秘的馬車。
馬車簾子緊掩,秦榮月的心聲已經停了,系統的聲音卻一直在響:
【宿主!檢測到皇帝到來!檢測到皇帝到來!宿主,你此刻的一切表現都至關重要!
【宿主!宿主!快振作起來!】
秦榮月的屁股都被打得開花了,她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沒有人會來捂我的嘴巴,我對著公主,更說給馬車里的那個皇帝聽。
「項圈不是我偷的,是這個上趕著要給我做養母的女人偷的!」
我有理有據地反駁:
「這位小姐身邊都是侍衛和女使,想必身份高貴,我這樣的小孩子怎麼可能突破重重保護偷得小姐脖子上的金項圈呢?
「但秦榮月不同,她其實是這位小姐的親生母親,對吧?」
公主面上閃過一絲驚愕,大概沒想到我這樣一個鄉野小孩會知道這一層真相。
「侍衛和女使都知道秦榮月身份特殊,所以她靠近小姐的住處時,他們根本不會多加防備,于是這項圈輕易就被她拿走,放在了我的桌子里。
「秦榮月是被我爹救下的,她一直念叨著要讓拋棄她的女兒和丈夫后悔,她故意當著這位小姐的面親吻我,無非就是想讓小姐吃醋。
「她讓所有人都以為是我偷了項圈,她好挺身而出保護我。
「她想讓她的親生女兒看到她現在是怎麼偏心一個養女的,她要讓親生女兒吃醋嫉妒,后悔當初拋棄她這個親生母親。
「她不擇手段,用一個大人的壞心眼來污蔑一個八歲的小孩偷盜!
「所以剛才那三十大板,都是秦榮月犯了偷盜罪后應得的懲罰!與我無關!」
公主經我提醒,終于發現她也成了她母妃算計的一環。
她走上前在秦榮月耳邊說:「母妃,你總玩這些把戲,難怪父皇會厭棄你,你怎麼跟淑母妃比呢?」
如果說之前公主還有些患得患失,怕秦榮月真的偏愛上一個養女,那麼現在她已經有恃無恐了。
她已經意識到,秦榮月的所作所為,都只是一場爭寵。
她想爭得皇帝的寵愛,想爭得她這個親生女兒的喜愛。
該卑微的人是她,而不是公主自己。
想通了這一點,公主卸了對我的敵意,她轉身上了那輛神秘的馬車。
馬車里,微服私訪的帝王也聽到了我的揭發。
他冷聲對公主說:
「不過是你母妃那些欲擒故縱的把戲,不必理會,回宮。」
16
秦榮月被抬回了客房。
我爹聽說她當眾污蔑我偷盜來演戲,頓時心生厭惡,連客房也不讓她住了。
后來是婉姨顧忌秦榮月的身份,在女學附近找了座小房子,安置秦榮月,還找人給秦榮月治傷。
婉姨悄悄告訴我:「她畢竟是榮妃,萬一宮里的皇帝和公主又想起她來……做事不能做得太絕。」
我當然明白婉姨的考量。
本以為趕走了她,我和爹爹也就安全了。
我家畢竟只是平頭老百姓,即使我恨透了前世的皇帝與公主,以我的身份,也無法向這樣的人物發起復仇。
這一世,我本想和爹爹安穩地過未來的生活。
可我沒想到,秦榮月不在我家住,她的心聲我還是能聽見。
而她傷好之后,馬不停蹄地又開始算計我。
【上次的偷盜事件后,皇帝和公主已經對宿主厭惡到底,皇帝回宮后,對淑妃更加寵愛,淑妃已經升為皇貴妃,而公主也日日去皇貴妃宮里,喊她作母妃,樂不思娘。
【原本已經被宿主攻略的楚嚴現在也因為楚歲寧的原因十分厭惡宿主,楚家村的人也都知道宿主當日對一個孩子耍心眼。
【宿主如果再不改變現狀,你的后半生,就只能在這種鄉野里做一個被人唾棄厭惡的棄婦了。】
秦榮月氣到發狂:
【我必須絕地反擊!楚家村對面那個山頭不是有很多土匪嗎?如果我讓一群土匪把楚歲寧抓走,再挺身舍命救她,楚歲寧無論如何都得認我做娘了吧!】
【宿主,楚歲寧并不像我們原先預料的那麼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