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要是能下雨就好了。
8.
三哥真的找到了栗子樹,上面滿滿當當都是栗子。
我們兩個忙了好一陣子,裝了一背簍還另加一個布口袋。
我扛著布口袋,三哥背著簍子,往山下去,但沒走幾步我就失了腳,跌下去了。
但下去的時候,三哥護住了我,我沒事,可他卻暈了過去。
我嚇得大哭起來,想回家去找人來救他,三哥又抓住了我的手,
「咳咳,我沒死也要被你哭死了。」
「三哥,你怎麼樣,哪里受傷了?」
「沒事,我爹說我是鐵打的。」三哥想坐起來,卻是一愣,我看著他,「怎麼了,動不了嗎?」
三哥扶著腰,「大概是傷著腰了,讓我緩緩。」
我又開始哭,三哥看著我,卻笑了起來,「哭得這麼慘,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哭墳呢。」
「呸呸呸,你不會死,你會長命百歲。」我道。
三哥無所謂地笑著,「長命百歲有什麼意思,活一天算一天罷了。」
他躺在地上,看著我,「說起來,我大哥二哥,你想嫁給誰?」
我愣住,認認真真思考起來,三哥哈哈大笑,「小丫頭,你還真想啊。」
「不是你讓我想的嗎?」
「我讓你想你就想啊,我讓你嫁給我呢?傻不傻。」三哥道。
「我愿意啊。」我點頭,「三哥你是好人,而且現在還是我的救命恩人。」
三哥的臉一下子紅到耳朵根,他嘀嘀咕咕爬起來,念叨著,「誰要娶你,自作多情。」
但我看到他后腰上好像有血,所以一回到家我就將他拉我房里去,
「你衣服脫下來我看看,摔著哪里沒有,還有腰,也不能馬虎。」
「你一個姑娘家,讓我脫衣服,你害臊不害臊。」
三哥白了我一眼,轉身要走。
但我拉著他衣服的手卻沒松,所以衣服被我撕壞了。
三哥回頭瞪我,「宋妮兒,這是我最好的衣服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待會兒給你補。」
三哥氣得很,但我還是看清楚了他身上的傷。
別處都還好,但腰上一塊肉撞成青紫色了,我一碰他就跳起來,
「疼!」
「怎麼辦,去找大夫看看吧。」
三哥不在乎,一邊威脅我說不許說出去,一邊說沒事兒,「你先把我衣服縫好,別的事別管。」
我坐燈下給他縫衣服,三哥坐我邊上等著。
「我知道有個法子可以去青紫。」我和他道,「小時候我大伯母教我的。」
我抬頭看著三哥,發現三哥正盯著我在發呆,我喊了他兩聲,他才回神,
「哦,什麼辦法?」
「田埂上有那種扁葉子的草,揉碎了敷在上面,兩三天就消了。」
「行,明天我陪你去找,這事兒你不準讓大哥和二哥知道啊。」
我將補好的衣服遞給他,他低頭系扣子,咦了一聲,我問他,「怎麼了?」
我彎腰給他看,皺眉道,「掉了一粒扣子,你再脫下來,我給你重新縫一顆。」
三哥正要說話,大哥忽然出現在門口。
三哥胡亂地將沒扣上的上衣掖褲子里,大哥已黑著臉道,
「滾出來!」
三哥不情不愿地出去,過了一會兒就聽到大哥在院子里揍三哥,我去拉架,二哥知道了也跟著一起打三哥,院子里亂糟糟的。
三哥摔傷的事到底沒藏住。
三哥被二哥拖著去村里看大夫,大哥負手站在院子里,盯著我。
我有點怕他。
「以后你的房間,不許讓他隨便進出。」大哥訓我。
我忙點著頭,但還是想解釋一下,「其實,今晚是怕他受傷的事被你和二哥知道,所以才……」
「有什麼不能讓我們知道的。」大哥說著,大概是意識到自己態度不好,聲音又柔和了一些,「許多事你還不懂,總之你記住我說的話。」
我點著頭,「好,好,我記住了。」
9.
第二天我天沒亮就起來了,將栗子肉弄出來,煮熟,壓模子里,做了一碟子的梅花糕,一鍋栗子面疙瘩。
三哥夸張地看和糕,「你做的啊?」
我點頭。
這都是大伯娘教我的,她以前在大戶人家做廚娘。
「好吃!你這手藝可以去做買賣了。」三哥吃了一塊又吃了一塊,連著說好吃。
「確實不錯,不甜不膩。」二哥看著我,「沒想到你手這麼巧。」
被夸了,我干勁十足,「我還會做別的,你們喜歡吃,明天我還做。」
「確實不錯。」大哥吃了一口面條,「面搟得也很勁道,比館子里賣得好。」
三哥眼睛一亮,「要不,我們開個鋪子吧,妮兒做廚子,我做幫工。」
二哥笑著道,「想一出是一出,咱們有錢嗎?」
三哥埋頭吃面條。
大哥要走的那天早上,我半夜起來,給他做點栗子糕帶著,剛做好栗子糕和餅子,大哥就起來了,看到我他愣了一下。
「大哥,你等我一下,面條馬上就好,你吃了再走。」
大哥嗯了一聲。
我將面條端給他,他坐灶臺邊的桌子上吃,我又趕緊將餅子和點心包好,「你要吃不完就分給其他人吃,中午還是熱,容易壞,壞了可不能吃。」
大哥點了點頭。
「還有衣裳,你有一條褲子破了個洞,我昨晚拆了一個破衣服打了個補丁,還用多出來的兩個袖子,給你做了兩雙襪子。」
大哥驚訝地看著我手里的東西,嘴角動了動。
我聽三哥說過,顧大娘的手,小時候受過傷,好多細致活都做不了,而且她身體一直不好,常年吃藥,家里的活他們能不讓她做,就不讓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