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老板抿了抿嘴,糾結了一番,才向前幾步抬手遮住嘴小聲道。
「真的去不得。」
「山上啊,還有馬匪。」
此話一出。
眾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心中了然。
山上頻繁塌陷,那麼危險,馬匪都還要守在山里,只能說明山里藏著什麼寶貝。
回了各自的屋子,裴淯想了想,取來筆墨寫了張字條。
大意是傳話給驛館的影衛,找顧知府要五障山的山道輿圖。
我幫他把字條交給了守在門外的侍衛。
再回屋時,室內靜悄悄的。
我以為裴淯還在書房,就先去了凈房打算收拾一下就睡覺。
結果門一推開。
我對上一雙驚鄂的眼。
哦,我忘了。
這個時間裴淯要泡藥浴。
裴淯見來人時我后,挑了挑眉,恢復了平靜,語氣戲謔,甚至帶著幾分了然。
「又饞了?」
我耳邊瞬間回想起兩句話。
——你不對勁。
——你饞本太子身子。
呸呸呸。
「你有的我也有,誰稀罕看?」
這人真不要臉。
而且還比我的平。
裴淯挑眉,突然抓著我的手順著他胸膛一路往下,然后停住。
「摸出區別了嗎?」
我驚恐地瞪大眼,他倒是樂了。
「卜家的小娘子怎會這般沒常識?」
我沉默。
我沉默地裝死。
我沉默地裝死變態。
裴淯卻按住我的手,遲疑道:「你做什麼?」
我目光灼灼,求知若渴。
「能脫下給我看看嗎?」
裴淯:……
這不能怪我孤陋寡聞。
山里幾百年我一直孤孤單單。
進了京后也從沒有人給我摸過。
我當然是萬分好奇。
「為什麼還能立起來?」
6
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
我一定不會這麼好學。
7
當然話又說回來。
正如裴淯所想:越有錢的人越愛斂財,地方官員很樂于結交做大生意的商人。
在大肆收購刑州最繁華街區的數家商鋪后,顧府果然派人送來了的請帖。
結果到了地才發現人家根本就不是想同財大氣粗的鮑渭談生意。
顧家嫡女看上假扮鮑渭的裴淯了。
對此,我很不爽。
「你都是用臉辦大事的嗎?」
裴淯無奈。
裴爍朝我擠眉弄眼。
「天高皇帝遠,你不保護好三哥,他就要被土皇帝拉去做上門女婿啦。」
在去花廳宴席的路上,裴慎甚至還給我惡補了幾本盛京流行的話本子。
于是入了座后。
我那叫一個舌戰群雄。
顧鶯鶯羞答答朝裴淯遞來一個瓷碗。
「鮑公子,這碗荔枝肉很甜,你嘗嘗?」
我嬌柔:「肚子好疼。」
裴淯目光落在我雙手捧住的小腹上。
我亦羞澀,道:「頭三個月就是不穩呢。」
裴淯接過顧鶯鶯遞來的瓷碗,沒等對方高興就放在我面前,「……吃點荔枝肉補補。」
顧鶯鶯撇了撇嘴,不滿地坐回顧知府身邊,神色委屈地拉了拉他的袖子。
顧知府咳嗽一聲,語氣高深莫測。
「鮑小子,士農工商,你若是機靈點,我保你日后還能有官可做。」
我做作:「兒子,你爹不要你了。」
裴淯拉起我的手:「又說胡話,這可是我第一個孩子,生下來就得進我鮑氏族譜。」
顧夫人終于忍不了了,重拳出擊。
「兒子怎麼了?我家鶯兒以后也不是不能生!」
長久的靜默里。
裴淯蹙了蹙眉,像是不解。
「大耀不是嚴令禁止商人為官?」
這句話落在讓人眼里就是他心動的表現。
顧鶯鶯依偎在顧夫人身旁,露出得意的笑。
顧知府已經以岳父姿態拿喬。
「跟對了人,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我選擇先發制人。
指著裴淯哭訴:「你昨晚還纏著人家喊心肝兒,今日就想許別人正妻之位,可見是盼著我死,好狠的心腸!」
裴淯:……
他就跟啞了一樣,接不住我的戲了。
裴慎嘴角抽搐:過了。
我仔細辨別他的口型。
過了?
哦,懂了。
我捂著腹部我見猶憐:「過了今日,你和我母子二人怕是要遭那死鬼暗算進那陰曹地府、死不瞑目,太殘忍了,太血腥了。」
裴爍:「太不是東西了!」
裴慎閉上了眼睛。
顧夫人橫眉冷對。
「你鮑渭還年輕,晚幾年再要孩子有什麼不可以?」
「何況你娶我家鶯兒本就是高攀!」
「顧夫人。」
裴淯指尖輕敲杯口。
他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我鮑家的事何時需要你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說完,他又起身,朝顧知府拱了拱手。
「今日得顧大人相邀來顧府開了開眼界,是鮑某之幸。只是一會還約了珍寶坊的老板談生意,晚輩就先告辭了。」
等回到自家宅院,裴淯跟自己的影衛于深夜書房見了一面。
在顧府時,顧知府有意炫耀,我們也就趁機大概了解了府上的布局。
隔了沒幾天,影衛就從顧知府的書房里翻出了幾封書信和兩本賬本悄悄帶了回來。
這時我才知道,裴淯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山道輿圖,而是掩人耳目的幌子。
等看了信件才明了山崩的真相。
五障山上發現了兩處礦山。
「倒果為因,一開始就不是什麼天災人禍。」
裴淯翻出紙筆,大致描出刑州、魏州與滄州的位置,并在旁邊寫上案件的疑點。
水患、難民、失蹤、山崩、馬匪。
最后一錘定音。
「失蹤的人全被抓去了礦山,山霧成了絕佳的屏障,山匪也不是真的山匪,而是四皇子養的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