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事之時便經常跑到世子府去找長姐。
其間又陸陸續續發生了一些事,比如長姐有了身孕,比如六公主與小將軍訂了親,比如李庭與鄧玄其實算是表親,而且他早就知道了鄧玄心悅我!
「那你為何不早說!」
我怒視李庭,咬牙切齒。
虧得我之前追在鄧玄屁股后面追得提心吊膽,生怕還沒讓鄧玄喜歡上我就惹了厭煩。
結果現在告訴我鄧玄早八百年前就喜歡我了,比我喜歡上他還!要!早!
李庭眨巴眨巴眼睛,理直氣壯。
「我與你從小一同長大還不了解你!你就是饞鄧玄身子!輕易到手的怎會珍惜?
「鄧玄本就不善感情之事,我身為鄧玄的弟弟,當然要替他著想!」
「所以你就教鄧玄不要回應我的感情,然后看著我屁顛屁顛地追去漠北是吧!」
一想到他做著兩頭軍師,還順手利用我追了我長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那天下午,我追著李庭跑了半個太傅府,直追到他跳上墻頭,哭凄凄地賣可憐,喊著長姐救他。
鄧玄聽說此事還心虛了半晌。
「寧寧不會為此事怪我的吧?」
那眼睛亮晶晶地直勾人,我哎呦一聲將他摟進懷里。
我的好鄧玄,我怎會怪你呢?
都是李庭那廝的錯!
于是成親那日,我讓鄧玄給他灌了個滿肚,喝到他趴在桌子底下站都站不起來。
彼時鄧玄已是京城有名的侯爺,年少有成,又有陛下相護,相貌家世都屬上乘。
周圍轉悠的姑娘也肉眼可見地多了起來。
有不慎摔跤的,有落下帕子的,還有直接撞上馬車的。
但要說最過分的,還要屬同為玄鐵出身的孫琳瑯。
「侯爺此時喜歡你,可不代表他會一直喜歡你!
「想當初,侯爺身在玄鐵,與我一道練習房中之術,我不信他不會動心!」
可笑,我怎會信她。
李庭說了,鄧玄十歲就到了世子府做了暗衛。
十二歲的時候孫琳瑯才進的玄鐵,而且李庭一再保證,鄧玄只有我一人。
于是孫琳瑯的話,我聽完也就拋腦后了。
可是成親那日,我看著鄧玄熟練的樣子,心中警鈴大作,抬腳作勢就要將他踹下去。
「抱歉,可是你不喜歡這樣?」
鄧玄順勢抱住我,在我背后輕拍,似是在安慰。
「你、你個負心漢!」
鄧玄:???
我怎麼又成負心漢了?
只不過他短暫地愣住一下后,便低下身子耐心地哄我。
「好寧寧,怎的了?與我說說?」
他難受地皺起眉,畢竟我此時鬧脾氣確實太難為他了。
我越想越氣,雖心里不愿懷疑他,可我并不了解玄鐵,也根本不知它的訓練模式。
鄧玄身為玄鐵之首,必定樣樣都要出眾。
打探消息的那些法子,說來說去避不開一些腌臜手段,鄧玄是不是也……
想著想著眼淚就不爭氣地往下流。
其實我也不是不能接受,我也不是嫌他臟,我就是……我就是……
「怎麼還哭了,別哭別哭。」
他心疼地抹去我眼角的淚,「究竟何事如此傷心,寧寧說出來,我才好替你解決。」
「你是不是,早就做過這等子事了?」
他這下真愣了。
「什麼事?」
我閉口不言只盯著床榻,他反應過來,有些被氣笑。
「又從哪里聽來風言風語了?」
「怎會是風言風語?」
我爭辯道,「你玄鐵部下的孫琳瑯,她可是親口與我說,你曾與她一同習房中之術,你們……我不是說怪你,我就是,占有欲……我想你從里到外,只屬于我!」
這些話有些羞恥,說完我便不敢看他。
太放肆了,身為太傅嫡女,身為侯府夫人,說這些話,真是太放肆了。
鄧玄閉了閉眼睛,緩了一下,隨后又輕輕壓上來啄吻我的嘴角。
「好寧寧,別生氣。
「玄鐵有一營名為燕春,作為一種打探消息的地方,確實會如你所想用到那種法子。
「我作為玄鐵之首,一營一器之事皆要精通,只不過……
「我沒有親身練過,只是看多了,便會了。
「寧寧要信我。」
他緩緩呼出一口氣,動作間卻激起我一身的戰栗。
「寧寧,干凈的,只有你用過。」
鄧玄的嗓音摻著一抹說不出的感覺,故意壓低帶著沙啞煞是好聽。
可惜我腦中沉沉浮浮,亂成一團。
只有一道聲音反反復復。
會停。
會哄。
會說騷話。
把鄧玄弄到手,我真是賺大了。
鄧玄番外
李庭說他喜歡太傅府嫡長女景玉,我沒敢告訴他,我早就喜歡她妹妹景寧。
畢竟以李庭那個跳脫的性子,我怕他會把我這份心思說得盡人皆知。
所以我自覺地藏得好好的。
但值得慶幸的是,李庭是個渾ṱŭ̀ₔ小子,仗著年紀小動不動就往太傅府跑。
他跟個開屏的花孔雀一樣吸引景玉的注意力,景寧沒了人玩就會鬧著要我陪她。
那時的景寧十四歲,我替她下河摸魚,上樹掏鳥蛋,為她扎紙鳶,找最好看的話本子。
景寧生性好動,貪玩得緊,跑出去看什麼花展卻淋著雨回來,生了好大一場病。
燒得迷迷糊糊的,偏偏生病的時候嬌氣得很,不讓人碰也不讓喝藥。
她阿娘強硬地抱著她才勉強灌下去幾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