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她罵完了, 嗓子也啞了。
「原來看著別人求生不能求死不舍,是這種感覺。并不好玩。」
我轉頭向外。
下面的晁策骨瘦如柴, 他的手現在只有六根手指了, 剩下四根要麼斷了,要麼沒了,不知道是被庶姐咬掉的還是打掉的。
「阿諾……我是真的愛你的。求求你, 給我一次機會……這一回, 我會用一切只愛你,只有你一個女人。當初,當初都是她勾引我的。是她在你走之后勾引我——」
「阿諾,別走, 你忘了是我求你才能轉世的?你不能這麼狠心。」
事到如今還是滿嘴謊言。
「求我轉世的是我阿娘。和我庶姐茍且要我命的, 可是你。」
他徹底慌了:「阿諾, 不要生氣好不好, 剛剛這個女人罵你, 我幫你打她!你看,我對她真的沒什麼……求求你啊,阿諾,你幫我, 幫我這回——」
我頭也不回走出去, 身后傳來他們兩人的尖叫。
出去之后, 秦祁等在外面,日頭很曬。
他將油紙傘撐到我頭上。
順著街邊一路前行,不知不覺走到堤岸旁。
小荷才露尖尖角,春日風光恰到好。
「預備什麼時候審完?」我問秦祁。
秦祁將一朵新摘的大荷葉轉了轉:「我一想到你說的,他們將你砸死在這池中, 我就想殺人。但是殺人不好。姐姐教得對,一切,得慢慢來。所以, 我想第一個殺婢女的案就審到他們喝完這蓮花池的水吧。」
身后的暗衛遠遠頓住腳, 柳樹垂下的絲绦隨風要被。
「又肯叫我姐姐了?」我將被風吹亂的頭發撥開。
「嗯。我忽然覺得, 我確實有很多東西不懂。」秦祁歪頭,很自然來幫我,「姐姐見多識廣。
不如教教我, 先從上次那個吻開始可以嗎?」
他手中的荷葉擋在我倆面前,外面的人再看不到。
「唔……不要臉!」
「不要臉已經學會了,這個姐姐不用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