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住侯府,躺這里干什麼?」周秉安趴在床上,看見我,立刻一刻不停地叫疼。
我白了他一眼:「別演了,你和陛下什麼關系,他能真打你?」
周秉安年少時就跟著皇帝,說一起長大也不為過,兩人是君臣,亦是朋友。
所以他很懂皇帝要什麼,皇帝對他也放心。
就這樁案子來說,他想保兩人性命,皇帝想要顯王的性命, 兩人一拍即合。
一頓板子, 也不過做給群臣看而已。
他滿眼笑意看著我, 接著翻過身, 像沒事人似的:「我就知道瞞不過你。
「夫人果真聰明。」
我冷哼一聲:「可別亂叫。」
我頂多就是來旅游的。
他一改之前穩重模樣, 死皮賴臉:「難道就沒有一點點擔心嗎?
「哪怕只有一丁點?」
我搖頭:「沒有。」
他嘆息一聲,說道:「我和陛下說, 這次案情能真相大白, 夫人功勞不小。
「他說看過你寫的話本子, 說讓你以后和我一起辦案, 還給你封了女官。
「夫人可愿意?」
我張了張嘴, 說不出拒絕的話。
雖然女官并不算什麼稀奇事, 但那些都是在宮內伺候貴人的。
像我這樣驗尸的,怕是第一個。
周秉安指不定就是因為這事被打的。
我不禁軟了語調:「那也是同事關系, 你不許叫我夫人。」
他像聽不見似的:「那夫人就不能回青陽了, 得上任。
「也不能躲著我。」
我沒再反駁:「那我也會自己買宅子, 我才不和你住一起。」
番外
夜半, 天空中掛上一輪彎月。
我剛披上一件厚外衫, 想出去走走, 手卻被人拉住。
「你沒睡?」我回頭,落入周秉安溫柔如水的目光之中。
他捂著胸口咳了一聲:「疼, 睡不著。
」
前兩天,為了抓人, 周秉安替我擋了一刀。
當場暈過去后, 我害怕侯府其他幾房人對他不利, 所以將人帶到了我家照顧。
好歹是為我受的傷,難道我還能不管他?
「夫人, 我竟有些開心。」他嘴唇發白, 臉色不佳。
周秉安長得好,笑起來頗有些破碎美的意思。
往日他一叫我夫人, 我總會生氣, 現在,卻不想和他計較了。
「說的什麼胡話。」我又坐回凳子上。
他的胸口起起伏伏,聲音虛弱:「夫人, 能不能抱我一下。」
見我沒動, 他繼續道:「我好久, 好久都沒抱過夫人了。」
「我……記得, 剛認識夫人時,我也經常受傷, 夫人也和現在一樣照顧我。」
當然記得,那會兒我剛穿過來,周秉安剛當上侯爺, 三天兩頭被算計。
我只想事事順著他活命,當然照顧他盡心盡力:「嗯,當時你天天晚上說夢話,還把我當娘呢。」
他笑出聲:「當娘子, 不是娘。
「娘子,抱一抱嘛。」
我嘆息一聲,俯身摟住他的脖子。
若說起初我還懷疑他的真心,在京城這幾年, 他早向我證明了一切。
他伸手摟住我的腰,顫顫巍巍地像是在發抖:「夫人,能不能……
「親我一口啊?」
我癟嘴:「你別得寸進尺。」
他小聲了些:「我還想挾恩圖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