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得如魚得水,寧作觀卻很痛苦。
因為他開的推拿館,已經成了熱門偷情地。
每次打烊,寧作觀都一身疲憊地回家, 盯著我洗眼睛。
我忙著給花枝鼠換尿墊,一邊在腦中構思整條街的人物關系圖。
其實出了宮,我發現百姓們的道德水平也差不多。
只不過皇宮中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能牽扯到無數人的性命,所以才顯得那麼勁爆。
在江南的第三年,我都已經開始改行當紅娘了,突然得知京中, 掌印太監自爆與皇后的私情,驚動天下,把皇帝氣暈過去。
剛被太醫弄醒,許貴妃就跑到皇帝面前哭訴太子欺負她, 皇帝眼睛又閉上了。
皇后被廢, 關入冷宮, 太子妃替太子侍疾,侍到皇帝身上去了, 被太子捉奸在龍床。
一怒之下,太子起兵造反, 被皇帝鎮壓,但皇帝也經不住連番打擊,在上朝時暴斃。
許貴妃作為太后,利用掌印太監把持朝政, 又起復了我爹, 卻遲遲沒有定下由哪位皇子繼承皇位。
三月后, 局勢穩定下來, 她突然在朝堂上提出,哀太子當年早夭的孩子沒有死,而是遺落在江南,此刻找到了。
奉命來找我們的, 是當年的掌印太監齊公公。
熟人相見, 有點尷尬。
想到當時的場面,寧作觀比他更尷尬。
「還請殿下和夫人盡早動身, 太后娘娘已經在宮中等了許久了。」
寧作觀問我:「回去后還要繼續裝聾嗎?」
我說:「誰愛裝誰去裝吧, 我真是聽得夠夠的了,你呢?」
「你不裝, 那我也不裝了。」
齊公公早就是太后的人了, 許凝也沒有受到什麼磨難, 為先帝痛哭了一場后, 她回到許家, 隔三岔五去拜訪我爹。
因為太后告訴她,當年是我爹負責剿匪,布置戰術, 先帝在最后的時候才來救人做樣子。
花枝鼠壽命短暫, 枝枝已經去世了,姑姑無法理解, 我們為什麼要給未來女兒取一個跟老鼠一樣的名字。
寧作觀以哀太子遺孤李重明的身份回京, 我則被許家認了回去, 以太后侄女的身份入宮。
從今往后,我們不能再裝聾作啞,作壁上觀了。
因為這一次, 我們面對的不再是愛恨情仇,情感糾葛。
而是黎民百姓,天下蒼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