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李長寧就一巴掌扇了過去。
「我打死你個老虔婆!胡說八道!」
把嬤嬤打跑后,李長寧紅著眼睛顫抖著聲音問我。
「你真給我納妾了?」
我點了點頭,安慰他。
「你放心,我知道你喜歡的是薛苔,你今晚就宿在薛苔的文芳閣里,等你們有了夫妻之實,我便好讓她也做側妃。」
「崔玉姝!」他忽然吼了我一聲,把我嚇得差點摔倒。
我拍著心口,皺眉看著他。
「你做什麼!李長寧,你是太子,你現在真是越發的控制不了情緒了,你知不知道你是未來的儲君,你要喜怒不形于色。」
他氣的發抖,死死地瞪著我。
7
李長寧一怒之下去了軍營視察,好幾日都不回來。
府中只有我和薛苔兩人。
皇后身邊被李長寧打的嬤嬤不敢生李長寧的氣。
反而跑去皇后面前添油加醋的污蔑我。
皇后派人送來教導女子要大度賢德的書籍,讓我抄錄百遍,才能出府。
在我被禁足的時候,周錦蘭得了皇后的授意,帶著精心做好的糕點去軍營看李長寧。
奶娘無比憂心。
「這兩個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那邊那個還是貴女呢,還未出閣的姑娘打扮的如此勾人,往男人堆里去獻殷情。
「家里這個也不省心,一天到晚旁敲側擊的問殿下的行蹤。」
我全心全意的抄寫書籍,捻起桌上的糕點,滿足的吃著。
奶娘恨鐵不成鋼打在我的手上。
「姑娘,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一點兒也不急!」
我滿眼委屈的看著她。
「可是,我急也急不來啊。」
「那你也要去想辦法牢牢抓住殿下的心啊,也好過這樣坐以待斃,看著別人搶你夫君的寵愛。
」
我笑的冷淡。
「男人的心,太飄渺,是抓不住的。」
「可殿下分明現在心里只有你,你何必把他往外面推呢!」
是嗎?
不見得吧。
外頭傳來薛苔落水的聲音,我伸了個懶腰,看著奶娘。
「好戲要開場了。」
8
李長寧回來的時候,我正在命人給薛苔煎藥。
已經深秋,池塘的水寒涼。
薛苔這一掉下去,傷了身子,沒有半個月好不利落。
李長寧原本只是想壓著脾氣說我兩句。
可在看見薛苔慘白著小臉,可憐的昏死在被衾里時,他便壓不下去了。
「你便這樣容不得她是嗎?我才出去幾天,你就迫不及待動手了!
「當初你逼她離開京城,她這才所嫁非人,如今她來投奔我,我是不是和你說了,我只是把她當妹妹!
「崔玉姝,你為什麼不信我?我都和你說了,我只是把她當妹妹!
「你裝著大度要納她做我的側妃,現在卻要她的性命,你蛇蝎心腸,心口不一!我早該知道的。」
他滿眼失望地看著我,安靜的坐在薛苔床榻邊的小幾上,心疼的握住了薛苔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奶娘在一邊傻了眼。
我卻早有預料。
他心里其實一直對當年薛苔離京一事耿耿于懷,他不把這件事情捅出來,他心里會一直不舒服。
我轉身離去,奶娘卻拉住了我,義憤填膺道。
「殿下可以問問陪著薛姑娘的婢女,薛姑娘到底是怎麼掉下去的!薛姑娘落水時,太子妃正在抄寫皇后要的書籍,哪有時間害你的心肝寶貝!」
李長寧臉上有些掛不住。
「整個太子府的內宅都是你掌管,他們自然聽太子妃的話!」
奶娘氣了個倒仰。
薛苔在晚間才悠悠轉醒。
她眨著眼睛看著李長寧。
「殿下,是你嗎?」
李長寧憂心道。
「是我。」
薛苔立即撲在他懷里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殿下了,殿下,我后悔了,我當初不該離開。
「可我若是留下,你一定會被陛下懲罰的。」
李長寧拍著她的背,哄道。
「好了好了,太醫說,你現在身體很差,要注意身體,不能大悲大喜。」
薛苔滿目柔情地點了點頭。
李長寧問道。
「你是怎麼好端端掉下去的。」
薛苔眼神躲閃,「岸邊青苔濕滑,不慎落下。」
李長寧囑咐薛苔要好好休息,他又審問了當時陪著薛苔的婢女們。
是薛苔自己要去河邊逛,沒有任何人引誘她前去。
而我,正在書房里幾日抄寫書籍。
這個答案李長寧并不滿意,他甚至對陪著薛苔的婢女用了刑。
婢女奄奄一息,求他放過。
我看不下去,攔下了他。
「李長寧,你想證明什麼呢?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人對嗎?」
我紅著眼睛。
「你既然覺得我就是這樣的人,又何必要審他們,我就是這樣的人。」
我忍著淚水轉身離開,李長寧來拉住了我的手。
「玉姝,我一時情急,我——」
「無妨的,你去好好照料薛姑娘吧。」我落寞的說,灑下兩滴淚離開。
回房后,我有些好笑的看著暗自生氣的奶娘。
「你有什麼好生氣的,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不是今天才這樣。」
奶娘氣忿道。
「這之前他明明裝出一副只要姑娘的樣子,就連姑娘答應皇后為他納側妃,他還生氣。」
我笑了笑。
「我和他夫妻九年,雖說,以往是因為他心里念念不忘薛苔還有顧及我父親,這才沒有納妾,可也因此,他得了不少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