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低頭看我。
面上稍稍軟了一些,聲音卻還是有些冷:
「罰你日后都不許離開我半步。」
我一愣。
這好像是獎勵誒!
10
我被騙了。
那個神醫是假的。
給我那治頭疼的藥也是假的。
不過李琰倒是對此不在意,只要我從第二日開始便跟他一起待在書房,哪兒也不要去。
他還讓青山專門給我在一旁放了一個矮桌,又給我拿了筆墨紙硯。
剛開始我還玩得很開心。
可在我打了不知道多少個哈欠后,終于還是睡著了。
夢里我正在吃甜膩膩的桂花酥,突然不知道誰來搶走了。
我剛想去搶回來,腦袋便沉了下去。
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到了李琰近在咫尺的臉。
他有些無奈地用手掌將我的腦袋托起來,看了一眼我案上畫得亂七八糟的畫。
我一下子醒過來。
將其中一幅偷畫的他藏在身后。
李琰看了一眼我身后,眉眼間似乎帶了不易察覺的笑意,輕聲道:「不如今日學寫字罷。」
我沒聽清,連忙點頭。
他便起身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一本書下來。
「今日寫完這兩頁,再吃飯。」他翻開其中兩頁放到我案上。
上面的字我只能認個一二。
看著便很難寫。
我抬頭眼巴巴地看他,希望他能心軟一點。
卻沒想到直接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才又回頭看我:
「寫完之前,哪兒也不許去。」
我癟了癟嘴,點頭應好。
過了一個時辰后,我終于將那兩頁紙都七扭八歪地寫完了。
嬤嬤看著我的字默默搖了搖頭。
我卻十分滿意。
「夫君怎麼還沒回來?」我一邊欣賞著自己的字一邊問嬤嬤。
嬤嬤默了半晌才開口:「姑爺在前廳面見客人。」
又有客人來了。
我點點頭,站起身來。
「小姐要出去?」嬤嬤側身問我。
我拿起桌上的紙,笑著繞過她:「我去給夫君看我的字。」
這麼快就寫完了。
李琰一定會夸我。
沒等嬤嬤說話,我便跑了出去。
書房到前廳的路有些遠,我剛跑到前廳外,就看到了里面熟悉的身影。
門口的青山又將我攔了下來。
「凌遠!」我站在門口朝里面的人喊道。
站在廳中的人聽到我的聲音,果然回過頭來。
是爹爹身邊的一個侍從。
他見到我,剛剛還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眉眼彎彎地叫我:「小姐。」
「見到小姐無恙,奴才便放心了。」
「您說的事,奴才會如實稟告給老爺。」他回頭朝李琰拜了拜。
他轉身走到我身邊來,朝我也拜了拜。
我激動地問他:「你怎麼來了?」
「自然是來看看小姐。」他話語溫柔,「小姐在這里可還好?」
我點點頭:「我好,夫君也好。」
這時李琰也走了出來,站到我身邊。
凌遠看了一眼他,笑道:「那便好。」
說完便轉身走了。
我看著他的身影癟了癟嘴:「我還沒問他爹爹好不好呢。」
「你字寫完了?」李琰的聲音從我頭頂落下來。
我收回目光,將手中的字展開給他看:
「寫好啦,我寫得很快吧?」
他的目光落到我的字上,眼角似乎抽了抽。
過了一會兒,他才看向我笑盈盈的臉。
嘆了口氣:
「罷了,慢慢來。」
11
李琰似乎對我教我寫字十分有興趣。
每日都會將我留在書房寫字。
寫得我手腕都疼。
「今日能不能不寫了?」我苦兮兮地看著他。
他揉著腦袋看我。
我眼睛一亮,連忙跑過去替他揉腦袋:「你是不是頭疼了?我給你揉揉吧?」
他瞥了我一眼:
「手腕不疼了?」
「不疼了,不疼了,我給你揉多久都行。」只要別寫字就行。
這時青山從門外走進來,見到我給李琰揉腦袋,愣了一下,也當沒看見。
他看向李琰:「主子,人來了。」
李琰點點頭。
青山一側身,我就看到了從外面走進來的一個白胡子老頭。
白胡子老頭先是摸了摸李琰的手腕。
隨后嘆息了一口氣。
「你倒是能忍得。」白胡子老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我眨了眨眼睛,看向李琰。
只見李琰一雙白皙的耳朵突然紅了起來。
他微微別過頭,有些不耐煩道:「不該你說的話別說,我問的不是這個。」
老頭笑道:「你這毒侵入肺腑,想來你比我清楚。」
「醫不好?」青山一臉緊張地看向他。
他搖頭:「想要醫好也不是不可能,還需幾道引子,我得去找一找。」
說到這里我才明白過來。
這才是他們說的那個無所不能的神醫!
李琰收回手,將我拉到身前來:
「替她也看看。」
我連忙擺手:「我不用,我沒生病,先看夫君的頭疼。」
李琰卻不聽我的話,將我按坐在自己腿上,拉起我的手放在書案上。
白胡子老頭剛要伸手,李琰便從一旁拿過我的手絹搭在我手腕上。
我眨了眨眼。
還沒等我想明白為什麼要搭上一條手絹時,白胡子老頭的手指便放了上來。
「腦中有淤結,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時間要久一些。」老頭收回手,看向我,「便是如此,也能看出夫人聰穎不同旁人。」
他側頭看向李琰:「不怕日后更是如同脫困的雀,不安于牢籠?」
我也看向李琰。
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李琰的手掌在我腰上微微收緊,半晌后才垂眼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