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呼出聲:「是你!」
虎三,當年劫殺我讓我意外墜崖的土匪頭子!
難怪我一直遍尋他不到,原來躲在這里!
我死死瞪著他。
虎三不明所以地看著我,仔細又看了看我的臉,一下子想起了什麼。
「不是我!這位小姐!真不是我!」
「當初到底是誰指使你的!」我抓著他的衣領,恨聲道。
「是你那歹毒的繼母李氏!她給了我們兄弟不少銀子,還把你出門的時辰線路告訴了我們,是她想害你啊!」
聽到早就在意料之中的答案,我并沒有太過意外。
只是因為生氣,雙手忍不住顫抖起來。
突然,一只溫熱手掌握了握我的手指。
我愣了一下,轉頭看去。
齊瑾揮了揮手,手下便將虎三捆好壓走了。
「別生氣,本王在你身后呢。」
我聽見他說。
13
最近京城又出大事了!
一是虎威將軍聯合臨宣王意圖謀反, 被樂安王及時發現,與陛下逢場作戲, 將兩大反賊捉拿歸案。
二是樂安王拒絕了陛下留他在京都為官的旨意, 帶著親信護衛要去各處游山玩水。
三是戶部尚書嫡女蘇凌熙突然帶著一個男人去了衙門, 狀告自己的繼母李氏,沒想到, 還真被她給告成了!李氏被押入大牢, 蘇家鬧得雞犬不寧!
蘇家確實雞犬不寧。
至少, 我這位尚書父親卻是不肯再見我了。
「逆女!有什麼事不能關上門自家解決, 你非要鬧上衙門, 讓京城那麼多人看我蘇家笑話!」
「這下好了,你繼母成了雇兇殺女的兇犯, 我也擔上了識人不清, 治家不嚴的污名!」
「蘇凌熙, 這下你滿意了?!」
他氣急了,抬手就拿起一旁的茶盞扔過來。
不偏不倚,砸在了我的頭上。
溫熱鮮血從我額頭流下,我沒什麼表情地看向父親:「您說完了?那我先回去了。」
不再管他的歇斯底里, 我一邊擦著額頭一邊回了自己院子。
我這位父親, 他在乎的從來不是我,也不是繼母或其他人,他在乎的,始終都是蘇家的臉面。
所以我也明白, 我在蘇家, 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夜深人靜,我收拾著小包袱。
銀瓶一邊看著外面, 一邊不安:「小姐, 咱們真要走啊?」
「是啊, 我跟人約好了的。」
我瞥了眼她背上的包袱:「你其實可以不用跟著我的。」
「那不行!」銀瓶立馬道:「我是小姐的丫鬟,小姐去哪我就去哪。」
我笑了笑, 將包袱系好。
我們從后門出去時, 已經有人等在那了。
是輛普通的馬車。
車夫戴著斗笠, 朝我點頭示意。
我抿了抿嘴,拉著銀瓶上了車。
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地直通城外。
而后與另一條車隊匯合。
有人敲了敲車門:「沈小姐,我家王爺有請。」
我應了一聲, 隨即下車, 跟著他往前走, 上了另一輛馬車。
車里,齊瑾正低頭看著書,聞聲抬頭看過來。
「沈凌熙, 你還真敢跟我私奔啊?」
如今, 他已經不稱呼我為沈小姐了。
我瞪了他一眼:「誰跟你私奔了。」
外面刮起了風,我透過被吹起的車簾,看著外面朦朧耀眼的日出。
「是你把山川湖水說的太好, 我不信, 所以想親眼去看看。」
小小馬車里,我們相對而坐。
齊瑾給我倒了一杯茶:「蘇小姐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姑娘。」
我端起茶盞慢慢飲著:「樂安王也是我見過最特別的男子。
」
畢竟,能變貓變狗的人,除了我跟他, 我還真沒見過其他人。
我們對視一眼,皆忍不住勾唇一笑。
窗外陽光明媚,風光旖旎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