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離開后,吳越秀撲過來,揚手要打我,讓我一巴掌打了回去。
這里不是旮旯村,我也不是那個忍辱負重打不還手的薛九了。
她目眥欲裂:
「賤人!我養你這麼大,又如此信任你,你竟敢背叛我?
「你出賣師父,出賣同門,不孝不悌,又得了什麼好下場?還不是一樣要被砍頭?」
我沖她微微一笑:
「吳越秀,你可知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麼?整整 15 年啊!
「你還有臉說你養我,你是怎麼養我的?你把我像狗一樣拴在豬圈里,想起來喂我一口餿食,想不起來就餓我幾天。要不是薛大樹等人偷偷給我口吃的,我早就餓死在豬圈里了。
「我 7 歲的時候,你想起我來了,將我梳妝打扮一番,送到了你情夫杜云龍的床上。若不是我拼死反抗,我就死在了他的手里。
「從那以后,你跟杜云龍為了讓我屈服,變著花樣折磨我,直到我遍體鱗傷昏死過去才會停手。
「這就是你養我的方式?哈,養得可真好啊!
「你知道杜云龍是怎麼死的麼?是我弄死的。用的就是你拴我的那條狗鏈子,套在他的脖子上,活活勒死的。」
說到這兒,我頓了一下,回身看向自打進了監牢就一直縮在角落里的李亭月。
「李亭月,你知道這女人是誰麼?你知道她的情夫是誰麼?」
李亭月抬起頭,雙眼無神地看著我。
「我告訴你,這女人是你的親娘,她的情夫就是你的親爹。我 10 歲那年,你的親爹要侵犯我,讓我用狗鏈子活活勒死了。
「李亭月,你在我父母膝下過了 15 年養尊處優的生活,而我,在你父母手下過了 15 年豬狗不如的生活。
「哈哈哈,總算皇天有眼,撥亂反正,讓你們這群人都得了應有的下場。」
吳越秀氣急了,又要揮手打我,讓我一腳踹倒在地,正摔在李亭月的身旁。
李亭月扶起她,茫然地問道:
「你真是我親娘?」
吳越秀看李亭月的眼神,沒有一點兒母親看親生女兒的情感,有的只是濃濃的恨意:
「你個賤蹄子,我費盡心力偷出李連誠的女兒,把你送進他家,讓你像大小姐一樣成長,就是為了將來你能嫁給哪個皇子,為我吳國復國大業作出貢獻,結果你呢?就是個沒用的東西。勾引個皇子,還要靠爬床這種下作手段。
「薛金花那賤人究竟是怎麼教你的?啊?」
說著,她撲過去,劈頭蓋臉給了李亭月好幾巴掌。
李亭月被她嚇得傻住了,過了一會兒,才抱著腦袋大聲哭起來。
「閉嘴。」
「閉嘴。」
李亭月嘎一聲憋了回去。
我嘲諷地看向吳越秀:
「你們母女真是一脈相承,你用身體勾著那群匪徒為你賣命,你的女兒為了榮華富貴,主動爬男人的床。
「這世間怎麼會有你們這種絲毫不知廉恥的女人存在?」
吳越秀眼睛都快瞪出了眼眶:
「賤人!我早該聽陳強的話,把你送進小孤山,讓那些男人好好調教你。」
我沖她勾了勾嘴角。
「你想用女子失貞來侮辱我?那你是癡心妄想了。在我夜夜聽著你跟不同的男人翻云覆雨后,貞潔在我眼里就一文不值了。
「你知道陳強去哪兒了麼?我告訴你,他沒有去宋國聯絡五皇子,他讓我一刀砍了頭,尸體就埋在小孤山下那條陰溝里。
「你知道小孤山上那些匪徒,為何在 8 年內,少了一半都不止麼?我告訴你,他們被我跟薛大樹等人全都殺了。尸體都扔進白云山喂了野狼。」
吳越秀氣得全身發抖:
「你這個該千刀萬剮的賤蹄子!我要殺了你。」
可惜,她現在只能動動嘴了。
我從袖口里掏出一粒藥丸,蹲下身,揪著吳越秀的頭發,將她拉至身前,然后捏著她的下巴,把藥丸塞進她的嘴里。
吳越秀滿眼都是驚恐,拼命地扼著喉嚨干嘔。
卻什麼也沒嘔出來。
「賤人!你給我吃了什麼?」
我緩緩站起身:「那可是我花你的錢從人手里買來的烈性毒藥,它能致使人從內而外慢慢腐爛,一天之內,爛遍全身。」
「你……你……你個毒婦!」
「你可知,自打你把我從豬圈里放出來,我就隨時可以弄死你,但是我一直沒有動手的原因?
「殺了你容易,卻難解我心頭之恨。
「我知道你懷揣著復國的妄想,我就給你出謀劃策,讓你派人去勾連宋國皇子,再勾連祁國皇子,以礦產誘之,讓他們兩國為爭奪礦產大打出手,好方便你坐收漁翁之利。我推動著計劃一步一步進行,在你以為即將成功時,再一舉摧毀它。
「這才是對你最大的報復。」
「你……你……我要殺了你。」
我冷眼看著吳越秀爬向我。
她爬了沒幾步,就痛苦地蜷縮起身體。
毒藥發作了。
「給我解藥,求你給我解藥。」她艱難地向我求救。
我無動于衷。
「你若不給我解藥,我就檢舉白塔村薛大樹等人,讓他們給我陪葬。」
「那你就別想了。我用你的鐵礦換取了旮旯村全村人活命的機會。
」
「我的鐵礦!我的鐵礦!那是我的,他們憑什麼?」
「憑什麼?就憑他們披荊斬棘跟著你從吳國逃到祁國,就憑他們對你一腔赤膽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