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不愿?」
「哥,逍遙王是姐姐的夫婿,妹妹怎好搶了姐姐的姻緣。」
「李兮月已死,你也不算搶了她的姻緣。」
「況且,逍遙王正是因為李兮月的死才犯了舊疾,爹娘和你都牽扯其中,爹娘才不得不把你嫁過去沖喜。」
李亭月跺了跺腳,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哥,姐姐她沒有死。即便……也不是爹娘和我導致的。
「是她自己留書出走的。
「娘為此病到現在,連見我一面都不愿了。
「爹也不愿意見我了。
「這個家,就只有哥哥能為亭月做主了。」
男的——李攬月,似是被李亭月纏得沒法,妥協道:
「好,好,哥去爹娘說一說。」
李亭月小女兒姿態盡顯:「謝謝哥。哥對亭月最好了。」
李攬月無奈笑道:「真拿你沒辦法。」
真是令人賞心悅目的兄妹情啊!
若不是他們說的李兮月就是我,若不是李攬月可能是我血緣上的親哥哥,我都要羨慕他們了。
可他們說我死了也就罷了,為何還給我安排了一段姻緣?
這個古韻茶樓的話題中心人物——逍遙王,究竟是何許人也?
為何把我跟他拉扯到一起?
「哥,亭月還有一事相求。」
那廂,李亭月的撒嬌還沒盡興。
「何事?」
李亭月絞著帕子,羞羞答答低下了頭:「亭月,亭月心儀恭王,哥哥可否引薦一二?」
李攬月驚到了。
「你……心儀恭王?」
李亭月低低嗯了一聲。
「亭月。」李攬月嚴肅道,「皇家不是我們家能高攀的。
「更何況,恭王已經有了王妃。」
李亭月小心翼翼地拉著李攬月的衣袖:
「哥,恭王最是看重你。只要你開口,亭月定能嫁入恭王府。
「亭月不敢肖想正妃。
能做側妃,亭月也是愿意的。」
「亭月,此事休要再提。你不愿嫁逍遙王也便罷了,哥哥會為你尋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
「哥——」
「好了,別說了。快回去吧!」
李攬月大踏步走了。
李亭月卻站在原地沒動。
不一會兒,一個嬤嬤輕手輕腳地走了過來:
「小姐,老奴瞧見恭王往逍遙王所在的偏殿去了。」
「看清了?」
「看清了。」
「嬤嬤,你說,李兮月到底死了沒有?」
「小姐,不管李兮月死沒死,老爺和夫人都與小姐離了心。雖然少爺對小姐依然如故,但少爺勢力未成,幫不了小姐太多。小姐還是要早做打算。」
李亭月的聲音再不復方才對著李攬月撒嬌時的甜美。
「收養的,果然爭不過親生的。這些年,我在他們跟前伏低做小,使盡渾身解數討好他們,到頭來,只一封信,就將我所有的付出都化為烏有。我不甘啊!」
「小姐無須不甘。既無親情,便將他們視作踏腳之石便好。只要小姐嫁入恭王府,做了恭王側妃,就輪到他們對小姐伏低做小了。」
李亭月下定了決心。
「走。」
一陣窸窸窣窣聲,兩人走遠了。
我摳了摳耳朵,暗道這些八卦信息可不比古韻茶樓差啊!
「聽好了?聽好了就隨我來。」
身后突然有人說話,嚇得我一蹦三尺高。
這黑燈瞎火的地方,人嚇人能嚇死人知不知道?
我怒氣沖沖回頭看去。
看到的卻是太子離去的背影。
差點兒沖口而出的怒罵硬生生咽了回去。
我小跑上前,跟在太子身后,小心翼翼請安:
「見過殿下。」
他不會因為我偷懶摸魚扣我月錢吧?
「嗯。」
太子用鼻子回應了我的請安,便不再說話。
我也不敢吱聲。
7
逍遙王的偏殿屬實夠偏的。
太子領著我七繞八繞才繞到了地方。
我四下打量一番,周遭竟一個護衛和小廝都沒有。
大名鼎鼎的逍遙王在宮里的地位如此差麼?
太子領著我來到窗下,他側著耳朵傾聽室內的動靜。
我比他干脆,手指蘸點唾沫,直接戳破了窗戶紙。
做人屬下,要有眼力見,于是我給太子也戳了個洞。
屋內,隔著一扇屏風,站著一男一女。
男子在外間鼓搗香爐,在點熏香。
女子在里間寬衣解帶。
太子是正人君子,他把眼睛從破洞處移開,還順手扯了扯我。
我假裝沒感覺到。
這香艷的場景不看不就吃虧了麼?
那女子胸大腰細,皮膚雪白,看得我好生羨慕。
「王爺,是真戲假做,還是假戲真做啊?」
女子嗓音妖嬈,聲音里卻不帶一絲情感。
男子點好熏香,走進里間,抬手攬上女子光裸的腰肢,向床邊走去。
「他都快死了,你想假戲真做也不成啊。」
女子咯咯笑了起來:
「奴家有本事,能讓他起死回生呢。」
男子輕拍了一下女子的臀部:
「你給我乖乖的,等事了了,本王會補償你的。」
男子說完,轉身出了里間。
女子抬腿上了床榻。
我踮起腳尖,眼珠子都快鉆進洞洞里了,衣服突然被人用力扯了扯。
太子一副看敗類的眼神看著我。
我訕訕一笑。
「去救人。」太子吩咐道。
「救誰?」
「逍遙王在床榻上。」
我瞬間明了。
那男子跟那女子是要作戲陷害逍遙王啊。
正巧,我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夫君很有興趣。
「那男子是誰?女子是誰?」
「恭王。
不認識。」
「快去救人。」
我應了一聲,從懷里掏出一個細竹筒,探入窗洞里,對著外間的恭王用力一吹。
竹筒中的銀針刺入恭王的背部,僅一息,恭王便撲通一聲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