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為深愛之人守身如玉。
成婚三年一直不肯與我圓房。
我自請一封休書回了國公府,今朝與探花郎下棋,明日與將軍打馬球。
王爺來國公府尋我時,我鳳冠霞帔正要出閣。
「翩若,別任性了。」
王爺眼里第一次有了失控的神色。
小侯爺不禁勾唇。
「王爺,您讓一讓。
「我還要接我家娘子回侯府呢。」
1
我叫林翩若,是林國公府嫡女,淮安王王妃。
我與王爺成婚三年,王爺卻始終為深愛之人守身如玉,不肯與我圓房。
但我卻甘之如飴,不曾氣餒過半分。
深夜,王爺在書房看書,久久未入我的寢閣。
我親自端了參湯,給王爺送去。
灼灼燈燭,映照著他如玉的容顏。
他眉目深邃,纖長的睫毛像溫柔垂落的鴉羽。
更顯得他清雋金貴,姿容不凡。
這樣的容顏,我百看不厭。
「王爺看書已有小半個時辰了。
「不歇一歇,進些參湯嗎?」
我將錦盒放在了桌上,從里面拿出了白玉湯盅。
我沐了浴,又用清宜的梔子花汁細細地梳了長發。
身上穿了一襲鵝梨黃的斗篷,耳著一對白玉墜,淡妝素裹。
給王爺拿湯盅時,恰好能讓他隱隱約約地聞到頭發上的香味。
王爺放下了書,抬眉看向我。
「翩若,這麼晚,辛苦你了。」
「王爺既知我辛苦,又該如何報答我呢?」
王爺像是知曉我會這樣說一般,無奈失笑。
「蘇州新進了幾匹緙絲,我見著那花紋很是清雅。
「想著你會喜歡,便跟皇兄要了一匹。
「你留著做一身衣裳?」
王爺就是這樣,性子溫柔隨和。
入府三年。
無論什麼樣的綾羅綢緞、珠寶釵镮,他都毫不吝嗇地給我。
但那都不是我想要的。
「一碗參湯耗了我足足一個時辰。
「王爺拿一匹緙絲就想把人打發了?
「當真是毫無誠意。」
王爺看向我,眼底是淡淡的笑意。
「那你想要什麼,盡管和我說。」
我臉色微紅,害羞地低下頭。
用玉手輕輕地一勾斗篷的帶子。
那斗篷便絲滑地落在了地上。
2
王爺神色一怔。
我抬眸,迎上了王爺那雙深邃的眼睛。
「翩若……想做王爺真正的妻子。」
我身上只著了一件薄如蟬翼的抹胸裙衫。
膚如凝脂,烏發似瀑。
未出閣前,我京城第一美人的盛名在外。
人人都說。
國公府嫡女林翩若。
是上京最閃耀的那顆美人明珠。
我不信,眼前的人會兩眼空空。
王爺白皙修長、溫潤玉質的手指,撫著我的臉頰。
他的吻落在我的鼻尖上、眼睛上、鎖骨上……
輕而易舉地讓我的身體戰栗。
就在他的唇要落在我的唇上時,門外卻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王爺……」
是王爺貼身侍衛的聲音。
王爺微微挑眉。
手掌卻沒有從我的腰間離開分毫,力道大得驚人。
「什麼事都待明日再說。」
下一秒中。
王爺就把我打橫抱在了榻席上。
我看到他的喉結壓抑而輕慢地滾動著。
眼下一熱,上手解開了他錦袍的第一顆扣子。
門外再度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王爺…… 王爺……
「是宮里的溪芷姑娘來了……說是要捎一句話給您…… 」
溪芷是容嬪的貼身侍女。
而容嬪未入宮前,是王爺青梅竹馬的表妹。
他心心念念的意中人。
我瞬間感到王爺抱著我的力道松了許多。
他一瞬間失神了,臉上都是擔心的神色。
「溪芷從宮里出來,許是有急事,我出去一下?」
「那……王爺今晚還會回來嗎?」
入府第一年。
容憐冬日里說想找蝴蝶。
王爺撇下我,去幫她找蝴蝶。
入府第二年。
容憐被皇貴妃刁難罰跪。
王爺仍舊撇下我,去為她解圍。
我沒有信心,王爺這一去還會回來。
王爺從地上拾起了披風,披在了我身上。
「我定會回來。」
我心下覺得一甜。
「那翩若等著王爺。」
王爺淡淡地勾唇。
起身便走出了書房。
可那晚,我眼睜睜地看著紅燭一點一點燃盡。
明月西沉。
天色微明。
王爺卻始終沒有回來。
3
容嬪懷孕四月險些小產。
說是太醫給她開的坐胎藥可能有問題。
想要王爺給她換一個靠得住的太醫。
王爺晌午回來用午膳時,心事重重地對我說:
「憐兒身子骨從小到大都弱,怕是撐不住這一遭。
「不如王妃進宮跟皇后娘娘說,為憐兒換我們相熟的陳太醫?」
陳太醫曾為太醫院院判,醫術高明。
從太醫院致仕之后,一直為林國公府看病。
我的筷子一點一點地夾著碗里的米粒,食不下咽。
王爺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情緒,握住了我的手。
「翩若,憐兒自幼失孤,她一個人在皇宮里舉步維艱。
「我們是她唯一的親人,若我們不幫她,這世上還有誰能幫她?」
王爺深情款款地看著我。
我想,雖然他心里有容憐。
可他是那般霽月清風的人,絕不會做出任何逾矩之事。
未來時日那麼長,我總有一天能得到王爺的真心。
想到這里,我心下一軟。
「那臣妾去和皇后娘娘說,換個太醫許是不難。
」
林國公府四世三公,林家的人說話是有分量的。
話了一會兒家常的工夫,皇后娘娘便同意了給容憐換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