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然你求朕了,那朕就勉強賞個臉吧。」
我發現趙硯不僅欠,還挺傲嬌。
「不過陛下,您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趙硯端著杯品茶呢,聽見我的問題后被嗆了一下:「朕……恰巧路過。」
我看著他不自然的臉色,聰明地沒有追問,畢竟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一壺茶喝完,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我是在心里盤算著要回我的十萬兩黃金,而趙硯是時不時若有所思地深深看我一眼。
不知道為何,那眼神像有溫度似的,看得我臉上越來越熱……肯定是這茶太燙了。
「陛下。」
「愛卿。」
兩個人的聲音重疊在一起,我們都愣了一下。
趙硯反應過來后輕笑了一下,那雙桃花眼瀲滟水光,我眼神躲閃了一下,不敢直視。
「愛卿先說吧?」趙硯開口,語氣莫名鄭重,像是做好了什麼心理準備一樣。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我也在心里給自己打氣,然后鼓起勇氣小聲問了一句:「臣就是想問問,你之前說賞給我的黃金,還算不算數嘿嘿?」
趙硯臉上的笑容僵硬片刻,不可置信地慢慢轉頭盯著我看:「你想說的,就這個?沒了?」
「還有什麼?哦,如果陛下開恩能讓臣多休幾日假那就更好了嘿嘿。」我笑得一臉諂媚。
趙硯唰地一下,沉著臉色站起來:「朕不開這個恩,明天在朝堂上看不到你,誅九族!」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我怎麼喊也不應?
你看吧,我就說當皇帝有神經病,他是不是忘了我九族就我一個人?
12
隔天見到趙硯,他臉色依舊不太好,但看到我老老實實站在人群里后,算是稍緩些了。
我討好地朝他無聲嘿嘿一笑。
趙硯差點沒壓住翹起的嘴角,想起這會兒還應該在上朝呢,勉強恢復嚴肅的表情。
如果他沒預料錯,今日還有場難纏的戰等著他。
畢竟今日他的好皇叔,群臣眼里比他更適合登上皇位的人,回朝了。
攝政王胸有成竹地站在下方,眼里盡是輕蔑。
果不其然,很快便有人站出來替他鳴不平:
「陛下,你登基不久,便收回李將軍兵權,罷免王爺身上的職務,臣認為,此事不妥啊。」
很快有其他人應和:
「陛下,李將軍身為三軍統領,為我燕朝立下赫赫之功,退敵數千里,是我朝一員猛將,收回兵權實在是寒了李將軍和戰士們的心啊。」
他話音剛落,另一位大臣立馬接著道:
「還有攝政王。于情,攝政王與陛下是血濃于水的叔侄。于理,先皇病重時,是攝政王代理朝政,勞苦功高。陛下一言不合便禁了他的足,還派人監視,是否不妥?」
「陛下三思啊!」
「陛下三思啊!」
……
好家伙,今天這群大臣是想造反嗎?
他們是瘋了嗎開始光明正大地對趙硯指手畫腳?好歹還是名義上的皇帝呢!
而身為話題中心的攝政王卻只是若無其事地站在下面,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開始無形的較量。
趙硯不發一言,我的奸臣系統可忍不了了。
奸臣守則三:永遠和皇帝統一戰線!我袖子一挽起,立馬開噴。
「趙大人什麼意思!?陛下是一國之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大事無一逃得過陛下的耳目,陛下自然想看什麼就看什麼!
「監視?什麼監視?陛下是皇帝,陛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憑什麼不敢讓陛下去你府上巡視查看?我合理懷疑你在偷偷私養兵士,囤積槍甲,蓄意謀反,圖謀皇位!」
「這種話,宋大人還是慎講。」攝政王忽然轉身,死死盯著我。
我靠,他怎麼破防了,不會被我隨口一說說中了吧!?
他的眼神讓我背后發涼,像被一條陰狠的毒蛇纏上了。
「陛下,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正衣冠,群臣進諫也是為陛下好,而陛下三番四次卻聽信這位宋大人的讒言佞語?」
「是嗎?可朕覺得,宋大人每次都所言極是呢。」趙硯又拿出來那副似笑非笑的招牌表情。
我心里一緊,總覺得要出事,今日朝堂上的氣氛……不太對勁啊。
趙硯緩緩起身,目光如炬盯著攝政王和一干大臣。
「宋大人還曾說過一句朕深表認同的話,她說,順我者,逆我者亡,能面刺朕之過者,誅九族,諫寡人者,處極刑。謗譏于市朝間寡人之耳者,賜自盡。」
趙硯面帶微笑,以一種平和還略帶調侃的語氣說完了這句話,然后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的反應。
「都說忠言逆耳,朕聽著倒順耳得很。」
我汗如雨下,陛下,有沒有可能我是個大奸臣……
13
隨著趙硯話音落下,立馬從朝堂外涌進了一大批披堅執銳的侍衛。
我看著這變故,以為是攝政王要當眾謀反了,可沒想到他們立刻將攝政王和那些剛剛發言過的大臣圍了起來?
啊?什麼情況?
「皇叔,你以為朕真的是個閑散皇帝,對你暗中作為一點不知嗎?」趙硯的聲音冷冽如冰,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打了個寒戰。
攝政王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今日闖進殿內的,應該是他的人才對……一切計劃怎麼都被趙硯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