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一個九品芝麻小官,奈何綁定了電子奸臣系統。于是——
「陛下!有的人是善戰的狼,有的人是鎮山的虎,陛下您不一樣,您,是那四海的天,翱翔的龍,威嚴的君,您是帝中之帝啊!!!」
「陛下!您不是喜怒無常,更不是情緒不穩,陛下您那是君心難測,陛下從不發威,因為陛下您!不怒自威!」
我一路在成為奸臣的路上狂飆,眼看著就要官拜丞相,成為千古以來最成功女奸臣!
但為什麼,奸臣當著當著要變成皇后了!?
陛下您有點太饑不擇食了!
01
我穿越了,不僅穿越成個女扮男裝的芝麻小官,還被迫綁定了奸臣系統。
「邊疆靠李將軍,朝堂靠攝政王,這麼說來,倒是朕無用了?」
朝堂之上,氣氛緊張膠著,我腦子清醒過來時就聽到了這麼一句話,原本喧鬧的朝堂立馬噤若寒蟬。
說話的就是那個暴君?聲音聽起來雖然年輕,但壓迫感倒是十足。
我狗狗祟祟地縮在群臣的隊伍里,偷感十足,本來抬頭想悄悄看暴君長什麼樣,可惜排的位置太靠后,連暴君的臉都看不清。
「諸位大人怎麼閉口不言了?依你們看,是朕做錯了?嗯?」
什麼!?奸臣守則一:皇帝永遠不會有錯!
于是在暴君發怒邊緣,滿朝文武支支吾吾卻不發一言的時候。
我,以一種極其丟人現眼的姿勢連滾帶爬沖到大殿中央,往地上撲通一跪,捏起嗓子拔高聲音:
「陛下!您怎麼會無用!有的人是善戰的狼,有的人是鎮山的虎,但是,陛下您不一樣!」
原本就氣氛嚴肅的朝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
「哦?朕有何不同?」我的顯眼包舉動成功吸引了暴君注意,他嗤笑一聲開口問我。
在系統的作用下,我越發眼神堅定,胸腔共鳴,用這輩子最真摯的聲音對著暴君大聲開口:
「您,是那四海的天,翱翔的龍,威嚴的君,天下的主,您是帝中之帝啊!!」
整個大殿都回蕩著我那諂媚到夸張的聲音:「您!是帝中之帝啊!!!帝中之帝啊!!!帝啊!!!——」
這個大殿是哪個天才設計的,為什麼能余音繞梁!???說完之后我眼睛一閉,滿腦子都是嗎嘍流淚的表情包。
完了,徹底完了,按暴君陰晴不定的性格,下一秒我的脖子和腦袋就該搬家了。
但沒想到的是暴君定定看了我一眼,眼神居然頗為贊賞:「愛卿所言,深得朕心。」
我:「?謝,謝陛下?」
「誰說忠言逆耳,朕聽著順耳得很!賞!」
我的老天奶,誰說他是暴君,陛下圣明啊,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次早朝,只有我一個人齜著大牙踏出宮門,原來當奸臣這麼容易,拍拍暴君馬屁就得了?
02
「陛下。」
御書房內,趙硯穿著明皇色的里衣靠在椅子上氣定神閑地看書,絲毫沒有白天被大臣聯合刁難的難堪。
「嗯,查到了?」聽到來人的聲音,他放下書,眼里多了幾分興趣。
「查清楚了,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官之家,名為宋清秋,年初才入朝為官,家中除他之外無其余人。」
「身世那麼干凈,舉止又那般大膽,你覺得,他會是攝政王的人嗎?」趙硯撐著下巴,想起魚龍混雜的朝堂,一時有些頭疼。
「這,卑職愚鈍,不敢妄議。」
趙硯食指輕輕敲著桌面,目露深思,半晌輕笑了聲:「那就讓朕看看,他到底是誰的人吧。
」
想起他嘹亮的那聲「帝中之帝」,趙硯忍不住想笑。
今天那群大臣是聯合好了來給他施壓,他被禁足的好皇叔已經迫不及待了。
沒想到會被一個宋清秋跳出來,讓他有了臺階可下。
這樣的人,入他陣營也未必不可,畢竟他很有趣不是嗎?
03
我還不知道皇帝已經暗中在觀察我了。
第二天一早,我又像個牛馬一樣準時去上朝,當官之前也沒人告訴過我上早朝要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啊!
堪比大學生上早八!剛瞇著!煩死了!
我帶著滿腹怨氣,站在隊伍里困得眼皮打架。
暴君和幾個大臣在商討著政事,耳邊不斷傳來的「水利工程」「勞民傷財」「陛下三思」對我而言不亞于安神香。
三思三思,這些老頭除了這句話就不能說點別的嗎,聽得我都想吃頭木耳炒三絲了。
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低著頭想悄悄瞇一會兒,聽見旁邊的老大人感慨:「年輕就是好啊,倒頭就睡。」
過獎過獎。
迷迷糊糊中,我已經快吃到木耳炒三絲了,耳邊忽然傳來一道厲聲:
「陛下為何遲遲不下令修建橋?」
這道聲音,就像是晴空萬里突降大雷,精準地劈在了我身上,我眼睛都還沒睜開,奸臣系統已經接收到指令了。
奸臣守則二:任何人都不能質疑皇帝的決定!
我連差點流到嘴邊的口水都顧不上擦,人已經一個箭步沖了出來,開始對著剛剛質問原地的大臣一頓輸出。
「你在教陛下做事!?陛下不修橋自有陛下的道理,陛下不是拖拉,陛下只是在重振旗鼓之后,才能勢在必行啊!」
我說得擲地有聲,那叫一個感情充沛。
那名大臣氣得老臉通紅,僅剩的幾顆牙都要咬碎了,指著我手指顫抖:「你,你,小小五品官,敢對老夫如此出言不遜,老夫可是陛下親封的正議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