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二皇子被齊鈺的話惹惱,頓時怒從心頭起,一挽袖子就要跟他打一架。
只不過他現在聰明了,因為他也學會了殺人誅心。
被人勸下后,二皇子陰笑起來。
「罷了,我不跟瘸子計較,咱們有腿能走,不像齊世子,只能坐在輪椅上,衣食住行全靠人伺候!」
這話說得我都聽不下去了,我剛要開口譏諷回去,被齊鈺伸手攔住了。
「沒本事的人才會用言語去傷害別人,真有能力的人也絕不會猖狂成這個樣子。」
二皇子見無法再激怒他,也只好憤憤不平而去。
臨走之前還看了我一眼,眼神油膩地說道:「丫頭,你這麼漂亮,跟了他可惜了,想通了盡管來我府上找我,保準讓你舒舒服服的!」
這人太過可惡,氣得我原地跳腳,恨不能沖上去給他幾巴掌解氣。
只是我不能跟他起沖突,那個草包容易沖動,我怕他傷了齊鈺。
話說回來,要論惡心人,還得是齊鈺。
二皇子充其量是個紙老虎,看著張牙舞爪的其實沒什麼本事。
我們兩個硬是等到二皇子心滿意足地落了單,跟著他的那群狐朋狗友都散了,二皇子一個人走在大街上,也沒騎馬,喝得醉醺醺地被身邊的小廝攙扶著。
等他察覺到什麼的時候,一回頭,兜臉一筐大糞帶著汁水澆了過來。
「呸呸呸呸呸!是誰?是誰?有本事站出來讓爺看看!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糞水是我澆的,趁二皇子抹臉的時候我趕緊爬上了馬車。
那小廝又要照料二皇子,又要抹掉身上的糞水,壓根沒空分心抓我。
還好,今天出門的時候,馬車不帶任何標記,任是誰都看不出來是哪家的馬車。
我這邊還在為自己干了這麼一件惡心又痛快的事而感到興奮不已,那邊齊鈺就發起了熱。
等二皇子反應過來找過來的時候,齊鈺病倒在了床上。
我抹著眼淚指責他:「二皇子明知世子身體不好,那日還各種言語譏諷辱罵,臨走之前還調戲我,讓我想通了去府上找他!爹,娘,你們要給兒媳做主啊!他欺負相公還不行,又找到門上來,調戲我還不夠,竟然要把屎盆子也扣在我們頭上!我和世子冤枉啊!
「我這就告到宮里去,求皇上皇后給我一個說法!」
我又哭又罵,一番作態儼然一個受盡委屈的小媳婦兒,更何況我這邊還有書平等人做證人,再加上那日看到二皇子調戲我的人也有不少,若是都喊來作證了可就麻煩了,所以二皇子本來理直氣壯此刻也虛了。
他哪里知道,我是世子夫人?
再說了,他也沒見哪家男人出來看女人跳舞還帶妻子的,心里一松嘴上就沒了把門的,這才出言調戲了我幾句。
沒想到,這次踢到了鐵板。
二皇子繼昨晚吃了糞水后,今天又吃了閉門羹。
公爹鐵青著臉說一定會參他一本。
這事兒還沒完,不知是誰又傳出來齊鈺徹底廢了,已經不再是個男人了。
剛退燒的齊鈺聽到這樣的消息,一口血又吐了出來。
22
大過年的,宣平侯府籠罩在陰郁之中。
齊鈺腿上的傷已經不痛了,但是心里的傷沒辦法愈合。
起了一場高熱,又昏迷了三天,好不容易才好起來,整個人病懨懨地躺在床上,眼神直愣愣地看著床頂,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見兒子如此萎靡不振,宣平侯一怒之下告進了宮,他豁出老臉,對著皇上又哭又鬧,說自己要被人逼死了。
唯一的兒子被害得斷了雙腿,好不容易想開了帶著妻子出門散心,還被二皇子語言攻擊外帶調戲他的夫人。
說真的,這事兒哪怕不是發生在侯府世子身上,他就算是個陌生人,二皇子干的這些事也足夠他被唾沫星子淹沒了。
更別提齊鈺本來就病歪歪的,被他一氣又半死不活了。
皇上身子骨也不怎麼好,撐著上朝又聽到這樣的消息,立馬氣到頭疼。
他拍著龍椅,讓二皇子跪下認錯。
皇子給侯爺磕頭,屬實打臉。
無奈皇上發話了,二皇子憋憋屈屈地跪下來給宣平侯磕頭。
宣平侯一見二皇子磕頭,也趕忙跪下來跟他對著磕,還一副戰戰兢兢怕得要死的模樣。
「這如何使得?如今我府上就剩一個不中用的孽障了,二皇子給老臣磕頭這不是折壽嗎?往后我宣平侯府還得仰仗二皇子呢!」
論扎心,我這位公爹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用最委屈的口吻,把個二皇子氣得面紅耳赤,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僵在那兒尷尬不已。
后來皇上又病倒了,宣平侯就哭,說:「皇上呀,您再生二皇子的氣,也得保證龍體啊!您要是病了,老臣簡直難辭其咎!不如讓老臣遂了二皇子的愿,早早地去了吧!」
得,一番唱念做打,又坐實了皇上是被二皇子氣病了。
二皇子學聰明了,他自知嘴笨說不過別人,干脆關閉府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成了個嬌羞大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