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我要走,老登急了,一把拉住我,狠狠訓斥了他那沒眼色的夫人。
「胡說什麼呢!皎皎乃合歡宗第一人,可謂是四海之內,聲名遠揚,嫁給太子,那是太子的福氣!」
老登夫人撇撇嘴,小聲嘀咕:
「呵,睡男人睡得四海名揚,太子可真是好福氣~」
我懶得搭理這沒見識的娘們兒,她懂個屁,我那明明是研磨技藝。
修煉媚術之人,大多體弱,我打了個哈欠,撩起裙子挖挖腿。
「昨晚上練了一宿功,又趕了一天路,我屋擱哪兒,我去補一覺!」
老登連忙喊了個小廝帶我去后院,一出屋子我就聽到老登夫人陰陽怪氣地嘀咕:
「聽聽聽聽,睡了一整宿男人,這得睡多少個,她可真是不知羞恥…」
「夫人快別說了,她媚術了得,為夫去的時候,那合歡宗宗主已經被睡得半死不活。
「咱們湘君還指著她呢,有她在,咱們湘君定然是東宮第一個懷上龍嗣的女人!」
「什麼?那宗主幾百年的修為還被她迷得神魂顛倒?這……太子不會也被她迷住吧?」
老登夫人有點不放心,老登故意壓低聲音,可還是入了我的耳。
「夫人放心,太子隨了皇上,最討厭不正經的女人,指定不樂意看她一眼,這京里再沒人比她合適給咱們湘君做陪襯了……」
「哼,楚雋,我告訴你,嫁妝都得給湘君,她就當個丫頭陪嫁,你若是敢為了她分我閨女的嫁妝,她娘的墳我今兒個就給揚了!」
「是是是!聽夫人的……」
……
3
夜里,我睡得顛三倒四。
被人推醒了。
一睜眼,昏暗的房間里,床邊蹲著一個男人。
對,竟然是個男人。
這男人一身黑色勁裝,眉如墨畫,眼若星辰,額頭正中一點朱砂痣鮮艷奪目,渾然天成的俊美之中帶著一星半點的威嚴之氣。
嚯,竟比我那五百多歲的師尊還要美上幾分。
若我那師尊有這等美貌,我也不至于婉拒他三百多次。
就著月光,我掀起被子,露出那讓合歡宗老祖垂涎不已的絕美身材,順手掐了個蘭花指,聲色嬌媚道:
「公子可要雙修?只需一夜,包你年輕十歲,回味半生,且不須負責,公子心動了嗎?」
男人先是一愣,繼而臉紅了。
他戳了戳手指,聲音有點小羞澀。
「這……不好吧,不差幾天了……還是等你過門再修吧……」
「嚯,看不出來,你長得人模……一本正經的,原來好這口啊。」
我捏著下巴故作姿態,「喜歡人妻,這有點不道德啊……」
男人臉色微微有那麼點遺憾,大概是以為我要拒絕。
誠然,我是個十分有原則的人,但這原則大抵都是對那些面目可憎之人。
我認為,長得好看的人,是要格外給些優待的。
「也不是不行,這樣吧,我三日后出嫁,入夜你來東宮尋我。
「來之前,多吃點肉補補,我們夜里好生探討一番,如何?」
男人眼睛亮了,連連點頭,但還是有些羞澀。
「好好好,原本我還有點擔心,現在見到你可算是寬心了。」
???
寬心什麼?
男人見我似有不懂,紅著臉坐到我床頭,拉著我的小手,語氣溫柔:
「他們說,你是楚相精心培育的大家閨秀,比靈谷寺的佛像還端莊。
「往人群里一站,周身佛像相映,讓人一看就想虔誠跪拜。
「小孫子還說,將來靈谷寺的佛若是倒了,換你去坐,上香的人指定絡繹不絕……」
我去……
這誰在外邊造我黃謠,毀我名聲!
想當初姑奶奶在合歡宗,往山門口一站,那天上地下但凡是個公的,就沒有不硬的!
真是笑話。
「別聽他們胡扯。」
男人勾著我的小手,羞澀地笑了笑。
「他們就是胡扯,孤……我一看你就不是那樣不知情不識趣的人。」
我嗯嗯點頭,身子一軟,往前湊了湊,好生瞧了瞧男人的臉。
媽呀,長得也太好看了,這要不是我專修媚術,我還以為他是哪兒來的野狐貍精呢……
男人很是規矩地拉了一會兒我的小手,回頭看了看天色,頗有幾分不舍。
「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三日后夜里,我去找你。」
說著說著,這玩意兒臉又紅了……
我舔舔嘴唇,真是個尤物!
我近來修煉到了瓶頸,也是時候突破一番了……
「一定要多吃點哦。」
男人羞澀地點點頭,戀戀不舍地起身,走出兩步又回頭摸了摸我的手,這才翻墻離去。
我盯著墻頭看了一會兒,這狐貍精功夫不錯啊。
眼一瞇,又睡了。
4
「瞧她這風騷做派,睡個覺露這麼長一截子腿。」
「哇,真白啊,又細又白啊~」
「白什麼白,誰家好姑娘行為這麼放蕩,她跟我嫁過去,太子不會覺得我也不是個正經人吧。」
「不會的小姐,老爺不是說了嗎,太子最討厭這些妖嬈風騷的女子,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再說了,當天拜堂的是您,入洞房的也是您,她只是個陪嫁,只要您把太子伺候好了,太子哪顧得上她?」
「嗯,歡喜,你說得不錯。」
我被一陣嘀嘀咕咕吵醒,很是有幾分起床氣。
身子一挺,我盤腿坐起,就聽房中有女子驚呼一聲。
「呀,衣裳都掉了!」
我瞇眼一瞧,哦,是楚湘君。
她捂著眼睛像是看到什麼臟物,倒是她身旁的小丫頭有幾分眼光,盯著我的身子看得滿臉通紅,嘴里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