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幼時身中魅毒,唯有合歡宗可解。
我爹那老登急得不行,聽說宗主缺一鼎器,二話不說將我獻上換得解藥。
入宗門幾年,我發瘋修煉,練得宗門第一媚術,華麗轉身,成了合歡宗首席大弟子。
正當我準備殺了宗主,篡位奪權之際。
姐姐愛上高冷太子,愣是想方設法求得賜婚。
老登坐不住了,連夜上山,痛哭流涕讓我陪嫁。
「太子姬妾眾多,且個個心機冗雜,你姐姐溫柔端莊又賢惠,根本斗不過她們,還得你去助她一臂之力!
「要說這世上唯有一人不會與你姐姐搶男人,爹相信,也就只有你了!」
嗐!那肯定啊!
姐姐大婚當夜,太子一入洞房。
姬妾們吹拉彈奏此起彼伏,個個拼盡全力勢必要將太子搶走。
我往院子里一站,周身異香發散,口中念念有詞。
沒一會兒美人們渾身燥熱,歪倒在地來回翻滾。
蹭樹的蹭樹,蹭柱的蹭柱,靡靡之音不絕于耳。
太子聞聲打開房門,朝我狂奔而來,觍著狗臉撒嬌:
「你怎麼在這兒啊,孤找了你一夜,孤還以為你不要孤了……」
1
我是合歡宗人人敬畏的大弟子。
有多敬畏?
剛入宗門時,我是一眾被迫上山的女童里年紀最小的一個。
可不過短短幾年時間,我就通過自己的潛心修煉,修成宗門第一媚術——隨心所欲術!
整個宗門里,上至五百歲白發飄飄的師尊,下至玉樹臨風的各路師兄弟,但凡他是個帶把的男人,就是菩提樹下養的那只小公狗,見了我就兩腿發軟,哈喇子直流。
于是,我成了當之無愧的合歡宗一姐。
人一站到高處,難免就會感到寂寞,繼而心生叛逆。
在我那五百多歲的老祖拄著拐棍第三百多次提出想與我雙修的想法后,我終于動了欺師滅祖自立為王的念頭……
那夜,我對著合歡宗老祖連續放了幾百個幻術大招,他玩得顛三倒四口吐白沫……
眼看他就要暴斃在溫柔鄉之際,我爹那個老登上山了。
「你姐姐是什麼人啊,那可是清都城里最端莊!最賢惠!最溫柔!最得體的大家閨秀!
「那些妖艷賤貨,她怎麼對付得了?皎皎,你在對付男人這一塊,可謂是揚名萬里,就去幫幫你姐姐吧!
「你一個女子,總是待在山上和一群男人一起也不是辦法。
「嫁入東宮,以后跟著你姐姐吃香喝辣,閑著沒事幫她擋擋小賤人,順帶幫著帶帶小皇子,爹和你娘也能安心啦~嗚嗚嗚嗚嗚~」
老登哭得情真意切,連躺在地上抽搐的老祖都感動不已。
「楚相,快些將你閨女帶走吧~她再待下去~合歡宗這千年基業怕是要毀在她手上啦~嘔~」
老登看著吐血抽搐的師尊想去扶一把,又看到他衣不蔽體渾身曖昧痕跡以及某處屹立不倒的樣子,終究是沒能下得去手。
「那,咱們就回吧?」
老登討好地看著我,生怕我不樂意。
我也著實是嘆息了一把。
「我在山上待了十年,與宗門的師兄弟們相處得甚是愉快。
「這一走,我怕他們舍不得我……容我去同他們告別。」
「不用不用,大師姐,師兄弟們都下山歷練了,山上沒人……」
掃打院子的小廝手舞足蹈地擺手,滿眼都是對我的敬畏愛慕之情。
我惋惜一聲,實在是可惜,臨走居然也不能見上一面。
收拾了一些必要的媚術心法和幾年來我潛心研制的寶貝,我帶著老登出了山門。
我倆前腳剛踏出大門,后腳宗門就關得嚴絲合縫。
素日最是疼愛我的一眾師兄弟擠在閣樓頂端,個個哭哭啼啼。
我說呢,什麼下山歷練,感情是舍不得我,不愿意面對與我分離。
我沖他們揮揮手,欣慰地喊了一句:「諸位師兄弟,待姑奶奶發達,定回來與你們把酒言歡!探討術法!」
一眾師兄弟齊齊愣住了……
「大師兄!那母老虎說她還要回來……」
「別哭了別哭了,快走快走,這母老虎最是自戀,怕是以為咱們舍不得她……」
「求求老天開開眼吧,讓那勞什子太子看好這孽畜,可千萬別讓她回來糟蹋咱們了……」
老登看看眨眼消散無影的眾人,尷尬地沖我笑笑。
「呵呵呵呵呵~你們師兄弟間的感情真好~」
2
回到清都宰相府。
我見到了我那最端莊!最賢惠!最溫柔的長姐,楚湘君。
只見她從頭到尾捂得嚴嚴實實,臉上還戴著半截面紗。
我趕忙上前關懷:「長姐,怎得這副樣子?莫不是毀容了?」
長姐尷尬地笑笑,語重心長地同我解釋。
「妹妹待在那等淫亂之地,自是不知清都規矩。
「這女子未嫁人前,不得以本面目示人,否則會被視為不貞。」
老登的夫人上下打量我一眼,很是得意。
「我們湘君要嫁的那可是未來儲君!太子選妻選賢,正是看中湘君的好名聲。
「這清都啊,沒有好名聲的女子只能爛在河底,你這次能入東宮,可是托了湘君的大福!」
「哦。」
這迂腐老化之地,破規矩真多,還是我宗門舒坦。
我轉身要走:「反正我也不想入宮,這福氣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