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上消沉的時間里,齊妃代管后宮大權,很是春風得意。
我則是安心帶好昭寧和三皇子李念。
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
背地里,我通過皇后留給我的玉佩和丫鬟蓮兒,聯系上了皇后的娘家,丞相府。
皇后已經給我鋪好路了,葉相會全力支持三皇子,一切都聽我的安排。
等到皇上說要徹查此事,找出兇手時,我已經打點好了一切。
這時距離皇后出事還不到兩周。
時間雖短,但足夠我打點一切。
我假意以三皇子不舒服的名義把皇上請來。
其實三皇子不過就是剛睡沒多久,就被我強行弄醒,有些鬧脾氣而已。
皇上抱著三皇子,哄了一小會兒,見三皇子還在哭鬧,便開始有些不耐煩。
我連忙跪下,向皇上請罪:
「皇上,是哀家無能,沒能照顧好小皇子。若是皇后還在,憑她的溫柔體貼,小皇子必定不會哭成這樣。」
皇上大怒:「一群飯桶,這麼久了,連個兇手都找不到。」
皇上還是把我扶了起來:「太妃,你的辛苦,朕知道的。
「小孩子嘛,哭鬧總是難免的,你無須自責。
「讓太醫來看看吧。」
方太醫上前認真把脈:「三皇子可能是因為早產,身子會比較虛弱,再養養應該就會好些。」
見三皇子還在哭鬧,我提出建議:「皇上,三皇子平時手里總愛抓個東西,您看……」
皇上拒絕了我手里的珍珠,摘下他身上掛著的吊墜,給三皇子。
三皇子哭聲果然慢慢變小了些,然后伸手就想把珠子往嘴里放。
我和方太醫連忙伸手去阻止。
珠子到了太醫手中。
他愣了一下,然后撲通一聲就跪下:「皇上恕罪。
」
「方太醫,你這是干嘛?你做得很對,朕知道你是為了三皇子好。」
方太醫搖了搖頭:「臣不僅因為此事。」
皇上更困惑了。
方太醫舉起手中的吊墜,手不自覺地抖,聲音也有些發顫:「皇上,此物上有藏紅花的氣味。」
皇上這才反應過來,大怒:「把麗妃喊來。」
這墜子是麗妃送的。
我也跪下,小聲為麗妃求情道:「麗妃平日最是知書達禮了,斷做不出這種事來。」
皇上更加生氣了:「她有什麼做不出來的?毒婦!害死了皇后,我讓她陪葬!」
太監很快進來傳話了:「麗妃自盡了,只留下一封書信。」
皇上拿過信,看完后臉色鐵青:「傳齊妃。」
來了,真正的兇手來了。
我努力克制住,不去看她。
她進殿先是甜甜地喊了句「皇上」,見皇上臉色不對后,便收了笑臉,乖乖行禮。
只是這動作越發襯得她腰肢纖細,魅惑動人。
「不知皇上叫臣妾所為何事?」
以她的手段,怎麼會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
她不過是篤定,麗妃不敢,也不能將她供出來而已。
不敢是因為,麗妃的家人受她控制。
不能是因為她自始至終只是動動嘴皮子,麗妃沒有證據證明她與此事有關系。
「看看你做的好事!」皇上把書信丟到齊妃身上。
齊妃的神情驟變,她沒想到麗妃會留下這樣的東西。
沒錯,那是一封血書。
也是麗妃對齊妃近年來作惡的指控。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她讓麗妃害皇后,親手害死小太子等惡行。
沒有證據,我就制造證據。
我派人找到了麗妃的家人,解決掉麗妃的顧慮。
并告訴她,我找到了她害皇后的證據,她給皇上吊墜打了絡子,絡子里面放了藏紅花。
皇上肯定不會放過她,她自己甘心讓真正的壞人繼續逍遙法外嗎?
她當然不甘心,都是齊妃逼她的,她當然想讓齊妃跟她一起進地獄。
「皇上,臣妾冤枉,您不能這樣就定臣妾的罪呀。」齊妃慌張地爬了過來,抱住皇上的大腿痛哭道。
皇上把她踹開了:「你冤不冤枉,你自己心里有數!」
雖然證據并不充分,但好在皇上還是相信了。畢竟同床共枕那麼久,他應該心里也很清楚齊妃的為人吧。
「你害死那麼多人,罪惡滔天。但看在你生了二皇子的份上,朕饒你一命。
「打入冷宮,好好反省吧。」
真是好笑,這麼多人命,幫兇尚且償了命,最后主犯卻只值這麼點懲罰。
皇上甚至都舍不得降她位分!
20
不出兩月,皇上以二皇子離不開生母的原因,把齊妃放了出來。
我終于死心。
重點根本不是證據,就算我找到鐵證,皇上也不會給皇后和小太子主持公道的。
在皇上心中,逝者已去,重要的是眼前人。
我不再執著報仇了,我怕我逼得緊了,我,甚至三皇子和昭寧,都會惹來殺身之禍。
我重新聯系上李晟。
在李晟和相府勢力的保護下,我們仨在宮中,努力降低存在感,平安度日。
好在,后宮又來了一批秀女。
更年輕更美的秀女們成為齊妃新的眼中釘,她無暇分心來對付我們。
坐山觀虎斗。
一批秀女倒下,又來了一批。
日子就這麼過著。
我一直在等一個機會,一個真正能扳倒齊妃,讓她萬劫不復的機會。
好在,我沒有等很久。
21
三皇子四歲那年。
齊妃懷孕了。
皇上大喜,賞賜不斷。
我也大喜,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