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腿上的傷還沒好,他沒跑多久就被地上的石頭絆倒了。
我聽見身后傳來的悶哼,腳步一頓。
周庭有些艱難的爬起來,看著我有些無奈:「我沒說要報復你,你跑什麼?」
我一愣:「你真不報復我?」
周庭:「不報復你,你下來吧。」
我半信半疑地往下走了幾步,看他真沒有打我的意思,才終于放下心慢吞吞地移了下去。
他一瘸一拐地跟著我,我有些不解地轉過去看著他。
「你跟著我做什麼?」
周庭偏了偏頭,表情有些不自然:「有點事想問你。」
他這態度讓我有點害怕,該不是覺得我之前看了他的身子,現在想起來了要讓我負責吧!?
我的表情逐漸猙獰。
這他媽,我負不了責啊!
然而事實證明,我想多了....
周庭從我的睡眠情況問到我的飲食習慣,又從飲食習慣問到我最近可曾脫發...
眼看著他越問越離譜,我連忙伸手叫停。
「周庭,你是怕我殺了那麼多人,心里郁結嗎?」
我一語戳破了他的心思。
周庭罕見地結巴了:「你...你想多了,我才不會管你。」
我擺擺手:「你放心,我這段時間吃嘛嘛香,身體倍棒。」
「我十歲那年就跟著我爹殺過人,你也太小看我了。」
這話是實話。
那些雪匪不是什麼好人,我殺了他們也確實沒什麼心理負擔。
不過周庭特意來問我倒是讓我沒有想到,畢竟我倆一向不對付。
17、
我跟周庭沒等到六月就能回去了。
九寶閣和御靈山莊的人同時找來了。
「少莊主!!」
「少閣主!!」
我與周庭的手下看見我倆哀嚎一聲齊齊撲到我們腳下。
「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我低頭看著寶珠,額角抽了抽。
周庭也踹開了抱著他大腿的朱巖。
半刻鐘后,我們四人坐在一張桌子前面面相覷。
「說吧,外面現在什麼情況?」
我率先開了口。
寶珠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周庭一眼,吞吞吐吐道:「你跟周少莊主失蹤后,神女被絕情谷的項韓找到了,他拿到格桑花成了新一屆武林大會的魁首。」
「項韓奪冠后,絕情谷的名氣大漲,已經快跟九寶閣和御靈山莊比肩了。」
我一拍桌子:「豈有此理!」
周庭一踹凳子:「不可理喻!」
我倆罕見地在某件事情上志同道合。
倒不是因為魁首被旁人拿去心存怨懟,其實我倆摔下山也只能算是運氣不好怨不得旁人。
誰拿了魁首我其實無所謂,但無論誰拿,那個項韓都不能拿。
我跟他有仇。
周庭跟他也有仇。
18、
三年前,江湖中出現了一個色魔。
專門糟蹋各大門派的女弟子,說是在練一種采陰補陽的功法。
他武功不低「滿庭禾歡6ms22」,連連得手數次都沒被抓到。
第五次的時候他盯上了周庭的妹妹。
御靈山莊的大小姐周青。
這次他沒得手,因為他被周庭發現了。
據說被打斷了胳膊,拼死逃了出來。
為了盡快恢復武力,他決定鋌而走險,盯上了他的第六個獵物。
不過這一次他的運氣屬實不太好,他把主意打到了我頭上。
我用匕首廢了他的命根子,本想往他脖子上再來一刀時竟被他用藥粉迷了眼睛。
幸虧有位俠士上前搭救才幸免于難。
但那色魔卻再次逃走了。
我認出了他胳膊上的門派標志,他是絕情谷的人。
事后,武林各大門派向絕情谷施壓讓他交出淫賊。
絕情谷不堪重負推出了一個無辜弟子擋了刀。
而項韓則躲在背后,仍逍遙法外。
我之所以認出他,也全靠周庭幫忙。
他向項韓下了戰帖,兩人打斗中項韓的假胡子被打掉了。
這下淫賊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但是絕情谷矢口否認,力保項韓,此事便再次不了了之。
19、
我跟周庭對視一眼,皆沉默下來。
良久之后,周庭問朱巖:「我們失蹤這麼久,你們為何現在才來尋我們?」
朱巖一愣,下意識看向寶珠,而寶珠卻回避著他的視線仰頭看天。
我一把把寶珠的臉掰了過來,瞇著眼問她:「你有事瞞我?」
寶珠被我嚇了一跳,當即苦了臉:「少閣主,不關寶珠的事啊!」
朱巖也連忙跟周庭解釋:「少莊主,也不關我的事啊。」
「你們在雪山上失蹤后,江湖上就有流言,說你們情投意合奈何被長輩阻攔,情急之下才在武林大會上私奔。」
「表面上是失蹤,實則已經隱姓埋名,雙宿雙飛了。」
我:「.....」
周庭:「......」
寶珠和朱巖也不是特意找過來的,他倆單純是碰巧迷了路。
神他媽私奔,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我只感受到了世界對我滿滿的惡意。
我轉身回房收拾包袱:「回去!現在就回去!」
周庭抬腿就往外面走:「這破地方一刻也不能多待了。」
20、
我們走了三天三夜才走出白茫茫的雪原。
看著面前零星的綠色,我跟周庭激動得要哭了。
寶珠拽了拽我的袖子:「少閣主,咱們該往這邊走了。」
朱巖扯了扯周庭的胳膊:「少莊主,我們要往那邊去了。
」
我抬頭眺望了一下遠方:「絕情谷是在西方嗎?」
周庭說:「若我沒記錯應該是的。」
我扭頭看著他:「我有一個絕妙的主意,你要不要聽一下?」